哗啦啦的纸页响,配上那厚而坚硬的壳,如果被砸中就好比挨了一板砖,可不好受。
入侵者是有理智的,他们相互帮忙,退了出去。
再露面的时候,伤员在后面,冲的都是好手——两个人飞踢向写字桌,把障碍物踢开之后,剩下的五六个排队冲进来!
他们却没看出,门后面还藏着个人!
兰疏影用盲杖扫过去,击在脚尖,倒霉蛋一个接一个摔向前方,倒成一串多米诺骨牌。
钱富贵和洋哥也聚过来,关门一顿胖揍。
要说一点都没留手吧,其实不是——洋哥挥着肘拐打到后面,他是有点手软的,脸色也很不安。
但是兰疏影和钱富贵不同。
他们把这些入侵者当作怪物的死忠,完全不想留一点后患,洋哥在走神,可他俩每一下都是估摸着要害打的。
没过多久,屋子里杂乱的呼吸声消失了。
“……都,死了?”
汤倩倩小心翼翼,把眼睛从指缝里露出来,然后更快地把眼睛蒙住!
在那之前红毛已经捂住了她的嘴,没让她叫。
洋哥喘着粗气,有点心虚地大声鼓励道:“呼!干得不错,尤其是文佳,你……好样的!”
他心情很复杂。
原以为盲女是需要精心呵护的温室花朵。
遇到事了他才发现,这朵娇花,她还带刺啊!
兰疏影的反应很平淡,点着盲杖让到一边去。
钱富贵大概是杀上瘾了,独自出去把剩下的伤员解决得干干净净,还抢了人家的武器,跑出去把散落的几个也解决了。
几个男人合力把这些尸体拖到一边,让队里的女生和小孩通过。
现在,满地的马赛克,熏鼻子,而且踩上去滑腻腻的,让人很不适。
“这个地方,恐怕不能待了……”洋哥惆怅地说。
因为他们不知道那些家伙有多少人。
如果还有更多的同伙呢?
地址已经暴露了,再不走,说不定下回他们几个睡得正香,就让人家包了饺子!
还有更可怕的一种猜想……
也许,此时此刻,他们周围就有一只怪物,耐心等着他们睁眼。
“那就走呗。”钱富贵满不在乎地说,“天底下那么大,哪儿没咱的去处?不过……”
“什么?”兰疏影接道。
“嘿,不过咱们可别往太荒凉的地方跑,我不想饿肚子。”
红毛一听就笑了:“那,我们也不想啊!”
男人之间的友情很简单,一起打过架,热血窜头的滋味尝过了,拍拍肩膀就是哥们。红毛最爱钻营,他先是讨好队里的盲女,现在他觉得钱富贵这身腱子肉也靠谱。
洋哥沉默了。
这个年纪最大也最沉稳的男人,本来担任着队长。
他想到钱富贵刚才斩草除根的举动,觉得这个人恐怕不是健身教练那么简单,想来想去,只能把一切不满咽回肚子里,承认了钱富贵在小队里的地位。
他们把剩下的物资搬回车上,意外发现车窗被人砸破,皮座椅上散落着碎片。
是谁干的?这根本不用猜啊。
红毛拔出手上的碎片,把带血的手指头往衣服上按,呸道:“晦气!”
洋哥从包里抓出一件上衣清扫座椅,扫完才意识到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