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找到车夫的时候,这个人正在草地上躺着,怡然自得的样子。阳光被渔夫帽挡住一半,同样挡住了视线,直到兰疏影在他大腿上轻踢了一下。
“啊,谁在踢我?!”车夫夸张地弹起来,换上一副似谄媚也似嘲讽的笑脸,“原来是管家先生,您今天不用服侍夫人起床吗……啊瞧我这记性,夫人今天要睡足了才起来。”
兰疏影皱眉,她不是嫌这家伙阴阳怪气,而是他太健谈了,直接吃了五分之一的对话名额。
“告诉我你今天的工作内容。”她命令道。
车夫笑脸微僵,抓下帽子支吾道:“嗯……我现在要喂马,等它吃饱了牵它回去,然后去等夫人起床,她出来了我才能去修浴缸。”
接到兰疏影不解的眼神,车夫给了个简短却意味深长的解释:
“夜里坏的,安少爷让我尽快去修。”
“……”
兰疏影倒是没想到昨夜的战况会这样激烈,能把浴缸都玩坏了,“修完它之后呢?”
“之后?如果还早的话,我就去打理花圃,北边那块地已经有段时间没收拾了,居然长出一颗香芹呢!”车夫说。
不过他很快扫兴道:“可是我第二次去的时候,它就不见了。”
兰疏影思索道,这个庄园里谁会对你的香芹感兴趣?
恐怕,只有你的枕边人了。
前面厨娘提到某人让她加做鹅肝,车夫又提到一颗野生香芹……
她有预感,以上两种食材在这个世界如果碰撞起来,不一定是佳肴,倒是很可能产生奇妙的化学反应。
……
她又去了水房。
这次不像前两次那样顺利。
洗衣女工不在。
宽敞的工作间里摆开几个盆,有的满是泡沫,有的浸泡着衣服,还有的已经可以晾晒了。
她瞟了一眼已经洗干净但没来得及晾晒的那桶。
本来是暗蓝色布料,浸了水以后显得跟黑色差不多。
今早才看过管家单调的衣帽间,所以她一眼就认了出来,桶里是管家的外套。
兰疏影神色莫测。
突然听见脚步声从走廊那头传来,她下意识躲到房间的暗处。
洗衣女工回来了,神态焦急,抱着一条长裤,明显是洗过的,但是现在沾了草叶和尘土,可能是晾的时候掉到地上了。
女孩忙着把裤子重新洗干净,根本没注意到水房里多了个人!
很快,她拧干长裤,找来一个空盆,把管家的这套衣服放在一起端了出去。
奶糖兴致勃勃地叫道:“我知道了!她喜欢主人!”
兰疏影:“……你误会了。”
“不是吗?她把你的衣服提前洗,单独晾,那么上心!”
兰疏影在识海里凝出一只手,做出摸狗头的动作:
“她只是在扮演爱慕管家的人设。连灵魂都没有,谈什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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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宝宝们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