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文特,能不能别这么吓人!”
罗伯拍着胸口,话音里还带着颤,“早不醒晚不醒,偏偏这个时候醒。知道自己声音吓人就不能闭嘴吗?”
麻好好也才注意到,刚才那么大的动静,社长居然还在睡觉?
看来不是只头脑简单的人才睡得香。
社长对罗伯的话没什么反应。罗伯却好像找到了恐惧的宣泄口,抓着他不松口,“喂,沙文特,你哑巴了吗?问你话呢!”
他一连问了好几句,社长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表情,看得人气不打一出来。眼看罗伯就要因为没面子羞愤而死,他才淡淡地说道:“我吓人,我闭嘴。”
“扑哧——”有人没憋住,笑出了声。
麻好好顺着笑声看过去,见到奥格斯两手捂着自己的嘴巴,刚才笑出声音的就是他了。
不过笑出声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一本正经的社长偶尔皮一下,确实很好玩。谁能想到呆呆的社长还会整人啊?
麻好好勾了勾社长的手指,在他转过头来的时候,偷偷给他比了一个大拇指。
她看到社长好像笑了笑,然而那笑容转瞬即逝,麻好好又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罗伯被一句话噎得不上不下,发火也不是,不发火也不是。
说沙文特声音吓人的是他,让他闭嘴的也是他,社长不说话,他还真找不到理由骂他。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机灵了?
罗伯几次张口,几次又把话咽了回去,最后只好忿忿地捶着地板。
“睡觉!”他气愤地钻回了自己的睡袋里,动作快得惊人。好像稍微慢一点,他的面子就会被丢光了似的。
三楼的声音停止了,走廊也没了动静,古堡里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麻好好还在回忆社长昙花一现的笑容。在烦闷的夜晚,和他手指的触感一样,像是一块清凉的薄荷糖,平复了她烦闷的心绪。
是你吗?
麻好好侧躺下来,面朝着社长睡袋的方向无声地问道。
社长闭着眼睛,已经重新睡着了,麻好好没有得到他的回应,就感到睡意涌了上来。
后半夜一觉睡到大天亮。
和前一天心惊胆战的夜晚不同,麻好好像是突然拥有了无限的勇气,即使睡在幽灵游荡的鬼屋里,仍然感到了一阵安心。
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书房的门敞开着,可以听到模糊的说话声。
薇拉和奥格斯起得早,先到卫生间洗漱去了。麻好好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入眼就是正对着她的社长。
他正歪着头看她,似乎在犹豫该不该将她叫醒。
麻好好本能地脑补出了他苦恼的内心戏,想起昨晚这人就睡在自己的身边,莫名其妙的心情好了起来。
“早呀,社长。”麻好好说道。
社长点了点头,算是和她打完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