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咱爹寄信的那个邮局问问看,咱爹既然从那寄信,就证明他肯定就在那附近活动。”
说干就干,随即我俩取了身份证,买了第二天的火车票。
出了火车站张根活跟我说:“哥,咱家的所有积蓄几乎都买了火车票了,现在就剩点零碎,咱们去了津城咋办。”
他这一问,我也犯了愁,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总不能我们到了津城去要饭吧?或者找个包食宿的饭店打工?
我灵机一动,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对张根活说:“你记不记得赵建国胁迫你的时候,把他的包给扔草丛里了?”
张根活一听,居然气鼓鼓的说道:“咋不记得,那个王八蛋居然跟我叫傻小子,他妈的……”
我踢了他一脚,打断了他的牢骚,这个猪队友,怎么就总是掌握不到重点呢?
“咱们现在就去那块再找找,兴许那个包没被人发现,那里面可有的是钱!”
张根活一听,眼都亮了,都不回答我,直接甩开我一溜烟的跑了。
傻小子,你跑也没用,到了车站你不还得等着我吗?你能靠腿从县城跑到家?
果然,我溜达到车站的时候,张根活正在车站门口紧张的张望着。
一见我的面,直接走过来抓住我的胳膊,好像受苦受难的老农民看到了解放军一样。
“哥呀,你咋才来啊,我都等了老长时间了,咱们是不是饿死就看这一票了,你能长点心不?”
我推开他的手,漫不经心的说道:“着急也没用,客车的发车时间是固定的,你早来了司机也不会发车,你着急有用吗?”
张根活被我噎的一时语塞,喏喏地不再牢骚。
等买了车票上了车,在晃晃悠悠的路上,我假寐了一会,要说真睡,我也睡不着,毕竟,这笔钱我也很在乎。
下了车以后,张根活拉着我直奔王先生的出事地点。
我们路上丝毫不敢停留,径直来到了那片空旷的地方。
这一片就几棵树,离着路不远处有一片矮草,我记得赵建国当时就是把包扔到了这里。
“还真是巧啊,如果扔到了路上,或者树底下,这么扎眼的钱包,一定就被人发现了。”
我捡起那个黑色的长款钱包,庆幸地自言自语。
张根活一把抢过去,迫不及待地拉开了拉链,果然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沓钱。他直接把钱取出来,吐了口唾沫,自顾自数了起来。
而我接过包,钱包上已经落上了薄薄的一层尘土,我简单擦拭了一下,翻来看了看,里面有一张身份证。
“张德宏……这就是你的本名吗?你也姓张……”
除此以外,包里还有一张银行卡,我也不知道密码,对于我来说,基本上等于是个废品。我将身份证放回包里,对着张根活踢了一脚:“你个财迷你数完了没?”
“数完了数完了,一万三千七,哈哈哈,哥,咱们发财了!”
一万三千七,我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么多钱。这点费用,够我们在津城生活一阵子的了。
把钱放回包里,我们一路走回了家里,简单收拾了一下,两人各自睡去。
我一夜没有听到张根活打呼噜,这证明他这一夜也没睡着。
第二天凌晨,我俩不约而同地起身下地,拿上收拾好的行李,走出了院子。
我们来到妈妈的墓前,双双跪了下去,各自捧了一抔土撒在了坟头上。
我低声说道:“妈,您放心,我一定会给您报仇的,而且我一定会把我爹带回来,在您坟前认错……”
关于我妈的死,我觉得一定与我爹有着莫大的干系,此事他难辞其咎,我一定要找到他,把他抓到我妈的坟前认错!
再之后,我们又去了先生的坟前,说到底,如果那天我没有心血来潮的邀请先生吃饭,他也不会无辜丧命。
我在坟前跪了很久,我知道这并不能洗清我的罪孽,但至少我的心里能稍微好受一点点。
先生的仇,我会一并报了。
待祭拜完了先生,我和张根活再也没有回头。
此去漫漫复仇路,神佛阻我皆可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