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病人挺年轻，约摸二十七八岁的模样。
“夫家姓庄，是经营绸缎生意的。”那妇人有些拘谨，冲她淡淡一些，道：“听说聂二小姐年纪轻轻就有一手绝妙医术，我过来看看。”
原来是商人妻。聂韶音回以一笑，点点头，问：“庄夫人觉得哪里不舒服？”
毕竟是难以启齿的病症，庄氏抿了抿唇，道：“先前我与你二舅母邝二夫人聊过，听她说经过聂姑娘的诊疗，让她已经好多了。我的病症，便是与她的相似。”
聂韶音沉吟片刻，道：“那么，庄夫人应该听我二舅母说过我是如何给她治病的吧？”
“是的。”说到这个，庄氏微微垂下头，有些脸红。
聂韶音便道：“我先给你诊脉。”
诊脉过后，她心里大概有了谱，又道：“你跟我进来，我给你检查一下身子，看看有多严重。”
进了诊室，不光是庄氏紧张，随行的丫鬟也是紧张的。
见状，聂韶音笑了笑，问：“庄夫人今年多大了？可是生过孩子了？”
闲聊能够让人放松。
庄氏答道：“嗯，我今年三十了，生了两个女儿。”
聂韶音点点头，让庄氏在特制的妇科诊床上躺下。
庄氏既然来了，肯定是经过了吴氏的劝说，也是深思熟虑的。她咬着牙按照聂韶音的要求躺好，却控制不住羞耻心，咬着牙，浑身都在发颤。
聂韶音完全可以理解，别说古代女人，就算是现代女人经历这个都是窘迫的。
她又找了话题：“夫人只有两个女儿，可是家中还需要生养一位嫡子？”
果然，聊天能够使人没那么紧张，庄氏答道：“是啊。可惜生了二姑娘之后，身子就坏了，一直没能怀上。”
聂韶音看了一回儿，问：“夫人可是觉得没心思，与丈夫行房的时候也不舒服，哪怕丈夫有心情找你，你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庄氏沉默。
算是默认了。
聂韶音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问道：“令夫可是有几房侍妾？”
说到这个话题，庄氏的话语有些忧伤：“自然是有的。我夫君对我还算不错，可惜我没能生出嫡子，早几年婆婆做主，给夫君找了两名侍妾，各自都生了庶子。虽然养在我膝下，却总是让人心里不那么舒服。”
看来，这是一个被封建思想毒害的女性。
生儿子才是女人在婆家安身立命之本，丈夫再怎么宠爱你，也是要传宗接代的！男人的恩宠能有几年？
女人还是要靠自己啊！
庄氏又问了最在乎的问题：“我听邝二夫人说，这种病治愈之后还是有怀上孩子的可能，可是真的？聂姑娘，我今年已经三十岁了，还能生孩子么？”
其实，她也发现了，说话能够让她忽视大夫在她身子上的触感，所以自己都愿意找话说。
而支撑她过来治疗的，也是这个原因。
聂韶音的声音很温柔，却带着强烈的自信：“夫人放心，我看了一下你的病症，虽然比我二舅母的要严重一些，却也是多一个疗程的事。”
她站了起来，吩咐：“居春，送药水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