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她出来,蔺梵音赶忙走过来问:“姐姐,可有需要我帮忙的?”
她对他点点头,浅笑道:“不用,这里晚上便由你守着,辛苦你了。”
“不辛苦。”蔺梵音摇头。
最近大部分时间他都在医馆,只是隔两天会去浮云阁那边见先生交功课。
他勤奋好学,在医馆里跟着高名做事,进步很快。虽然看上去还是很稚嫩,却比大部分十五岁的半大孩子好很多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聂韶音询问了一些关于功课的事,蔺梵音一一做了回答。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君陌归一直靠在聂韶音的身上,一双凤眸微微敛下眼睑,默默地观察着蔺梵音。
他知道,蔺梵音的名字是聂韶音给取的,竟然给蔺梵音用了她名字中的“音”字,令他心里有些不愉。
尤其是,这少年长相清秀,可以想见过几年会是如何的俊秀模样。
聂韶音有多喜欢长得好看的人,他还是知道的。
不爽,当真不爽!
更令君陌归不喜的是,蔺梵音看着聂韶音的眼神太过虔诚,那隐晦的热情并不明显,落在君陌归这个有心人眼里,却是碍眼至极!
他眉目一转,在聂韶音耳畔低声说了句:“音儿,我有些撑不住了。我们回去吧。”
听到君陌归的话,聂韶音这才回过神来,想到自己扶着的这个男人拖了一身的伤过来,等了她半日!
想到这点,她的脸色就阴沉不少,道:“你还知道你撑不住了,不是还想去望江楼吃饭么?”
君陌归清了清嗓子,干咳两声,没说话。
察觉他的呼吸有了变化,显然是撑到一定程度了,聂韶音自然不会拿自己男人的身体不当一回事,便与蔺梵音说道:“我先回去了,画扇近日身子已经好多了,今晨还与我说,想要过来帮帮你。你们兄妹也好些天不见了,明日我会带她过来。”
“好。”蔺梵音乖巧地应道。
敏感的少年察觉到来自于君陌归的敌意,悄悄扫了一眼,想不明白这敌意从哪儿来。
就算九月十五那天晚上他说话冲撞了君陌归,君陌归既然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找他算账,应是不会放在心上了才是。
那么,为何君陌归看着他的眼神,就好像守卫自己领地的野狼盯着入侵者似的?
但见聂韶音与君陌归这般亲密,他便把这种感觉归结于是因为男人的占有欲作祟。
想问聂韶音是不是与逸王定情,不然为何大庭广众之下这般亲密,却又不好意思问出口,便送了两人出门。
聂韶音小心翼翼地扶着君陌归上了马车,一面还叮嘱:“你悠着点儿,别扯开了伤口,知道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给你缝好的么?”
君陌归轻笑,道:“知道,那针脚……也是难为你了!”
聂韶音:“……不提这个,我们还能愉快聊天!”
她是个医科全才,缝合伤口的技术也是跟得上的,但是,她有一个缺点——
针线活儿做得很差,给病人缝合伤口差评率百分百!
一般她缝针的伤口长好后,都不怎么美观,曾经还因为这一点,被病人投诉过!
难得让她吃瘪,君陌归抿嘴,笑意不绝。
上了马车后,君陌归靠在软垫上,撩开小窗的帘子,见蔺梵音还站在那里目光一直放在聂韶音身上,刚刚的好心情顿时没了,一脸的不豫之色。
聂韶音坐下后便给他诊脉,抬头见他黑着一张脸,不免疑惑地问:“怎么又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