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狐白问道:“为什么不去了那里再说,偏要坐在这荒郊野外说。”
呼延水鹭看了她一眼,并未回答。
“切。”醉狐白翻了翻白眼,也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
呼延水鹭道:“呼延羚羊是我姐夫,他的妻子呼延蝶是我的姐姐。两个月前,村子里忽然发生了怪事,一夜之间,村子里超过半数的鸡鸭牛羊全死了,这些动物死相极惨,血液全部被吸干,内脏全部消失。而在我姐夫呼延羚羊家的门口,则出现了大量的动物内脏。村里的人一下便暴乱了,都要去找我姐夫算账。但村里几个明事理的老人,说应该不是我姐夫呼延羚羊干的,没有人傻到把罪证放在自己家门口,等人来抓。
村民们觉得老人们说的对,加上这些老人有些地位,制止他们去找我姐夫的麻烦,他们便也将此事咽了下去。虽然如此,但也不免暗暗对我姐夫一家有些怀恨。
又过了几天,村里忽然死人了。那人的死相也如同那些牛羊一般,他的喉咙被生生割开,鲜血被吸干,五脏被掏空。而那五脏,又一次出现在了我姐夫呼延羚羊的家门口。上一次是动物的五脏,老人们还能压的下,这一次是人的内脏,如何能够压的下?
村里的人都说我姐夫干的。迫于无奈,我姐夫一家被众人囚禁了起来。就连他们刚刚十三岁的小女儿,也被一起关了起来。
哪料,第二日,看守的人死了,我姐姐也死了,我姐夫不知所踪,只留下了我十三岁的侄女,我那苦命的侄女望着她母亲的尸体,双眼无神地呆坐在原地,像个痴儿。”
说着,呼延白鹭抹了抹眼睛的泪水,道:“当天下午,大巫师回来了,她将动物们和几人的尸体带回房间,好好看了一番后,让我们把呼延羚羊一家赶出村子。
我姐夫早已不知所踪,我姐姐已经死了,只剩下了我那刚十三岁的侄女呼延鹂儿,将呼延羚羊一家赶出,岂不是将我那可怜的侄女赶出去?她每日痴痴呆呆,只流泪,不说话,我哪里舍得。就是村里的不少人也有些于心不忍,但大巫师态度决绝,我没有办法,便寻了这个住处,将她安放在这里......”
话音未落,姜鸿钧忽然将手里的石块捏得粉碎,他冷冷地问道:“你将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独自留在几里外的小屋里?”
“我有什么办法,大巫师发了话,我能怎么办。”呼延白鹭咬着嘴唇,道:“你是外来人,不知道大巫师在我族的地位,毫不夸张地说,就算是七位御鬼王来了,他们的命令也不如大巫师说的话管用。”
姜鸿钧站起身,道:“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不用说了。你回去吧,回去告诉你们的大巫师,妖魔我会除掉,那时,若这呼延鹂儿还活着,就把她接回族内,好好抚养。”
说完,姜鸿钧起身便走,闵剑语几人跟着他起身离开。
醉白狐留在最后,探头望了呼延白鹭一眼,眼中露出一抹厌恶之色,“你这种人,怎么也有脸活在世上。”说完,她摇曳的身子,向几人追去。
呼延白鹭瘫坐在地上,掩面而泣。
行了一会儿,几人便来到了小屋前。
屋子较小,六十多平米,屋前拴着口大黄牛,大黄牛不知怎了,躺在了地上,小女孩浑身脏乱,两个羊角辫散了一个,她呆呆的趴在大黄牛身上哭鼻子。
听到动静,她抬起头,看到姜鸿钧几个陌生人,吓得大叫一声,匆匆忙忙地往后跑。
姜鸿钧试探着想要靠近她,她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走开走开,都走开,一群毛手毛脚的大男人,跑这么前干什么。”醉狐白嚷嚷着从最后面钻了出来。
她弯下身子,对小女孩轻轻笑了笑,手掌一翻,也不知从哪里拿出两颗糖果来。
见呼延鹂儿还在哭,干脆蹲到她身边,伸手轻轻捏了捏呼延鹂儿的小脸蛋。
呼延鹂儿睁眼一看,见是为极其漂亮的姐姐,不由得一呆。
整个村子里,从小到大,她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子,下意识地轻声道:“姐姐,你生得真好看。”
几人一愣,这小姑娘说的竟不是他们的族语。
醉白狐展颜一笑,直接剥了颗糖塞到了她的嘴里,然后又将手里的糖也塞到了她的手里。
小姑娘愣了愣,忽然发现嘴里多了股甜甜的味道,抬头看向醉白狐。
醉白狐伸手将她抱起,丝毫不嫌弃她脏乱的衣衫将她雪白的衣服蹭得同样脏乱。
她抱着呼延鹂儿往屋子里走,呼延鹂儿伸了伸手,醉狐白顺着她的手掌看到了地上躺着的大黄牛。
醉白狐愣了愣,忽然嫣然一笑,指着姜鸿钧几人,道:“他们这些人都是姐姐的奴仆,你不用害怕。你的大黄牛就让他们治好了,他们一定会治好它的。”说完,醉白狐装模作样地凶道:“你们几个,听见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