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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神医

布瑞尔镇就在小路的尽头,是座中土世纪风格的小镇,建筑多由木头搭成,有着尖尖的屋顶和大大的窗口。

积年累月的风吹雨淋让这些房舍非常破旧,几乎每一座都有重新修葺过的痕迹。

正值雨季,所有的屋顶都湿漉漉的,道路也很泥泞,上面走着形色匆匆的镇民,还有一队穿着铠甲来回巡逻的卫兵。

镇上似乎有家铁匠铺,“叮叮当当”的敲击声隐隐传出来。

提瑞斯法林地潮湿的林雾笼罩着这座小镇,使它看起来和这片土地一样神秘而又阴气沉沉的。

路上,江北已经问过海勒让他帮什么忙。

据海勒说,镇上一个镇民到林子里砍柴时,不知道被什么毒物咬伤了,而他的治疗术不明原因地不起作用。

镇民久伤不愈,已经命在旦夕,从瘦卫兵那里得知遇到一位苦行僧后,海勒本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态度,想请这位苦行僧过来看看,或许能有些转机,所以才快马加鞭去见的江北。

得知是这种事后,江北担心起来,他对医术一窍不通,去了什么也做不了,搞不好还要当场露馅儿,但眼下赶鸭子上架,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不一时,一行人来到了受伤的镇民家里,在海勒的引荐下,江北见到了伤者和他的家人。

受伤的镇民名叫杜立巴,是个三十来岁的壮年人,就昏沉沉地躺在卧室简陋的木板床上,脸色苍白,隐隐透着一层黑气,嘴唇已经成了青紫色,呼吸十分微弱,离魂归西去也就差一口气的事。

杜立巴有个年轻的妻子和一个四五岁的孩子,都守侯在病床旁。

肯来这种地方生活的人,要么是在联盟和部落的战争中失去家园的难民,要么是被亡灵天灾逼得快没有活路的土著,生活本来就已经很艰辛。

家里的顶梁柱又出了事,妻子红着眼圈儿一脸哀戚,孩子抱着妈妈的腿,一点也没有这个年龄该有的活泼好动,反而是满眼胆怯和不安。

“伤口在这里。”

海勒没有过多客套,伸手挽起杜立巴的裤腿,露出脚踝上一块发紫的乌青,乌青上有个十字创口,应该是不久前割的,还没愈合。

创口肿得很高,像爆米花一样外翻,露出发黑的肌肉,看起来硬梆梆的,还散发出一股恶臭味儿。

“杜立巴是巡逻的卫兵发现的,发现时就已经昏迷,也不清楚是怎么受的伤。我只能推测是毒蛇咬的。

但不知道是什么毒蛇,已经放过血,也没什么效果,而且我的治疗术不知道被什么东西阻挡,始终施加不到伤口上。”

海勒简单说了下情况,为证明自己的说法,他抬起一只手,口中吐出低微的咒语,晶莹的光点从掌心飘起来,汇集成一个晕黄色的光团。

江北吃了一惊,从海勒眼神深处的市侩上,他一直觉得这是个神棍式的人物,没想到倒有两把刷子。

在江北的注视下,海勒托着光团,缓缓凑近杜立巴的伤口。

光团还没接触到伤口,伤口里忽然飞起一些极其细微的绿色尘粒,阻挡着光团的靠近,杜立巴的腿也轻轻颤动起来。

“看到了么?”海勒收回手,把光团散去了,“杜立巴在颤抖,说明这种毒素对神圣力量很排斥,我越治疗杜立巴,他的情况就越不稳定,一直找不出原因。”

从海勒的神情中,江北觉得他好像看不到那些绿色尘沫,问:“海勒牧师,你刚才没看到一些奇怪的绿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