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达海急得直跺脚,眼泪都急出来了,彻底六神无主了。这可是大事,采石场刚刚开始运转正常,一旦出了炸死人的事故,那还不得直接关闭啊。
柳志宇深深想了想,说道:“既然事情发生了,你在这儿急也没有用,咱们还是亲自回去看看吧,这样才能根据实际情况采取措施。仲达海,你让张建华盯紧着,一刻不离待在医院里,及时通告伤者的救治情况。采石场那边,让仲大叔和可靠的人盯紧了,绝对不能让其他工人师傅乱动乱说,一定要安抚好他们,绝对不能再节外生枝。还有,告诉仲二叔,请他关注县里的情况,特别是那几个关键部门,做好疏通工作,别人其他有心人钻了空子。否则,之前的投入打水漂,甚至还会牵涉到一些责任,那就得不偿失了。最关键的是,做这些一定要快。”
柳志宇把能够一时想到的都说了,当然他也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也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处理,毕竟采石场那儿是农村山里,事情的传播速度没有那么快,只要把一些工作做在前头,这次事故的影响应该能够压缩在最小的范围,这才是做好的结果。
“嗯,柳志宇说的在理,也很全面,我们现在就回去吧,时间不等人。”张心平非常支持柳志宇的意见。
“也只有这样了,要不,我们马上走,直接打车回去。”仲达海方寸尽失,没了主见,只想着赶紧回去。
“张心平,你就别去了,我和仲达海去就行了,反正我已经请假了,你找个理由帮仲达海请假,你在队里听着动静,市局有什么消息,能够及时告诉我们,再说我们都回去也不能直接出面,主要还是张建华顶在前面处理。”柳志宇说道。
三个人简单一商议,仲达海和柳志宇打了出租车,直接去仲达海的老家。
路上,仲达海连着给父亲和二叔打了电话,说明了自己的意思,当然他们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正在家里做着一些工作。
仲达海又了解了一些情况,心里安稳了一些,暂时采石场还是很平稳的,并没有发生工人师傅情绪异常波动的情形。
毕竟老百姓都是老实人,他们对当时的情况很清楚,那个哑炮实在太稀奇,有人劝张二不要过去看,他却是憨大胆,哑炮突然炸了,实在太意外,既然是意外,那就不能全怪张建华,再说张建华对他们很好。
张建华的电话又打过来,说张二叔送到了县人民医院,已经推进手术室了,刚才张二叔清醒了,听医生的意思,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伤势挺重的。
仲达海重重地呼了一口气,不死人就是万幸,有伤治伤,有问题解决问题,这些都好说,真是差一点吓掉了魂。
这是仲达海第一次遇到这种意外事故和紧急情况,这事关他们的切身利益,已经投入了那么多钱,要是涉及到人命问题,那真的不好善了,能不惊心受怕吗?他可不想因为挣钱而弄出人命来。
父亲仲文义又打来电话,说采石场已经停工了,所有的工人师傅都安排在村委会里,正喝茶打牌聊天呢。
仲文勇不让仲达海返回村里了,采石场这边他盯着就行,让他直接去县人民医院,毕竟受伤的是张二,都是一个村里的人,人命关天,伤者为大,只要人没大事,就是最好的了。
仲达海告诉仲文义,说给工人师傅准备中午饭,让他们吃好喝好,下午看情况,如果没有大事,就让他们早点回家休息,告诉他们这件事不要到处外传,对采石场的影响不好,如果采石场倒闭了,也影响他们的收入不是。
仲达海和柳志宇赶到医院时,手术还没有做完。张建华坐在手术室外楼道的椅子上,一脸的焦虑,显得非常憔悴,满脸不甘和无奈。
这种事情,是谁都不想要发生的,可是却偏偏发生了,就像人倒霉了,连喝水都会塞牙缝一样,防不胜防。当然,这种情况是应该能够预防的,还是有点大意了。
“太意外了!太意外了!也怪我没有在现场,要不,我坚决不会让我二叔过去看哑炮的,他就是对自己太自信了。”张建华心有懊丧,事情发生了,再懊悔也无用,可他总觉得心里憋闷得慌。
说起来,被炸伤的张二,是张建华的堂叔,一个家族的人,关系非常亲近。
平时,张二就是打炮眼的能手,对响炮有点钻计,所以采石场的放炮,都是张二负责的,自开工以来从未出过纰漏。
可是,哑炮也偶然会碰到过,那种情形非常少,却偏偏被张二碰上了,还将他炸伤了,真是太邪门。
善骑者坠于马,善水者溺于水,善饮者醉于酒,善战者殁于杀,淹死的都是会水的,这话一点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