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子名付袁,恰巧是这祁城知府的独子,长的虽是丑了点,但也是自幼熟读四书五经,是个文人,很得知府宠爱,唯有一点,是个断袖。
“付公子,那我就多打扰了。只是舍妹的事情还要多麻烦你了。”苏皖一抱拳,扯过腰间白天时在外面摊贩上随便买的香囊递给他,“我也没什么东西报答你,这个香囊权当谢礼了。”
付袁抓着香囊细细摩挲,笑的原就小的眼睛更加小起来。一旁的侍从见苏皖离开,自家公子抓着香囊凑到鼻尖一脸陶醉的样子,嘿嘿一笑,“公子这么喜欢这苏公子,不如今晚……”
“放肆!”付袁面色一变,厉声呵斥,快速收起香囊,“苏公子这样的人物,怎么能使那般下作手段。更何况,苏公子既送这个香囊给我,定是表面他心里也是有我的。只是初次见面,他内心羞涩罢了。”
侍从连连点头称是,“是是是,公子说的不错,以往那些个男子没一个愿意进府的,这苏公子不仅同您一起回来了,还送您一个香囊,这香囊可是他贴身佩戴的,可见他一定是喜欢你的。”
付袁听得通体舒畅,“那是自然。”
瞧着苏公子的样子,似是知晓他的心思的,还这般配合……付袁一想到这一点,就心痒难耐,恨不得今夜就跑去苏皖的房间问她个究竟,又觉得现在这样朦胧隔着一层纸的感觉十分美妙,硬生生压下心头的悸动,回了自个儿的屋子。
屋顶上,萧墨宸看着这一幕,漆黑的瞳孔里一瞬间迸出强烈的杀气,宛若空旷荒野里突然攀爬出恶鬼,他沉吟了会儿,迅速转身离开。
祁城知府刚由着自家夫人衣服准备躺倒休息,就见自家夫人软软的昏倒在地上,他心下一惊,厉声喝问,“谁?”
“付大人。”萧墨宸现出身形,腰间令牌直接砸向他脑门。
付袁大骇,伸手去接,大喊着叫外边的护卫进来。等他看清楚令牌上的“宸”字后,顿时吓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汗如雨下。
“大人……”进来的侍卫一眼就看到他满头大汗的样子,忙喊了一声,“哐当”一声亮出腰间的佩剑,看向站在屋子中央,面色森寒的萧墨宸,“你是什么人,胆敢擅闯知府府邸?”
“放肆!”祁城知府立即反应过来,猛然站起来,扬手就是一耳光,“宸王殿下也是你能大呼小叫的,还不快滚下去。快去备茶来。”
那护卫吓的浑身一颤,屁滚尿流的退出去,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不知王爷来此,是否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指示下官?”祁城知府在心里将自己近一年的小小的事迹都过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违法犯纪的事情,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口。
“无事。”萧墨宸坐在桌前,抓着茶盏慢慢饮着,漆黑的眼眸在他身上瞧了一眼,又迅速收回来,似乎真的只是过来喝个茶。
祁城知府等了半响,腰都等的酸了,也不见他发话,忍不住偷偷抬眼瞥了他一眼。紧跟着,萧墨宸凉薄的话语就传了过来,“本王听闻付大人有个好儿子?”
祁城知府吓的一摔到在地上,脸色惨白,想着自家儿子那个独特的癖好,禁不住抬头偷瞧萧墨宸,一颗心顿时拔凉拔凉。虽说萧墨宸此刻神情冰冷十分骇人,可那张脸却是一等一的,以着那臭小子的德性,若是看到了,定然不会放过。
一想到付袁可能了萧墨宸,祁城知府就有一种要昏过去的冲动。萧墨宸见他吓的半死,才慢悠悠的放下茶盏,“本王的护卫今日同贵公子相谈甚欢,如今正在此处歇息。”
好端端的怎么又扯到护卫身上去了?祁城知府实在是不知道他什么意思,狐疑的看着他,抹了下头顶上的汗,“还请王爷明示。”
萧墨宸唇角扯起一抹无奈的笑,“本王的那个护卫一向调皮,本王拿她也没什么办法,祁城知府还要仔细着,别叫她胡闹了。”
祁城知府彻底傻了眼,他以往只听闻宸王冷酷无情,可这说话的语气……他来不及多想,立刻抱拳点头,“既然是王爷的护卫,下官定然好生招待。”
“如此甚好。本王先行告辞,记得,别让他晓得本王来过。”萧墨宸站起身,大步向屋外走去。
等着他的身影彻底消失,祁城知府才彻底松了口气,方才惊觉后背已经浸出冷汗。
他回过神,忙去扶起自家夫人,连喊了几声,也不见有反应,立刻高声喊侍从进来,前去城里请大夫过来。
付袁还在梦里想着怎么让苏皖对他投怀送抱就被人拎了起来,押着送到了自家父亲跟前。
“混账东西!”祁城知府原就厌恶他好好男风,以往晓得他带男人回来,都是一顿棍棒伺候,可付袁屡教不改,他也就懒得再教训,索性也就听之任之,只是严令禁止他强行抓人回来,一直以来倒也没出事。
没想到,他竟然敢将主意打到宸王的人身上,祁城知府很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你今天带了什么人回来?”
“爹,今日苏公子可是自个儿跟我回来的,你可不能处罚我。”付袁不满的抗议,拼命挣扎。
“你还有脸说。”祁城知府原还指望着是宸王认错了人,此刻听到他这话,恨不得立即昏过去还落个清净,“你可知你今天带回来的人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