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回了宫殿,一想到自己先前对克儿苏说的那些话,就禁不住浑身发凉,气的将屋子里的瓷器全都扫到地上,砸的粉碎,碧珠在一旁看着,禁不住心惊胆战,上前劝道“娘娘,您别生气,那个北漠皇子不是什么也没说吗不会有事的。”
是,的确是什么也没说,但苏瑾尖锐的指甲一瞬间掐进掌心,带出道道血痕来,脑子里划过柳如眉的脸庞,顿觉自己被人背叛,冷笑出声,“碧珠,你去,等宫宴结束,将苏夫人叫来,就说本宫想念母亲了。”
她要当着柳如眉的面好好问一问,说好的小厮怎么好端端的就变成了北漠皇子,尤其是,苏皖还不在。苏瑾气的心肝脾肺肾都疼了起来,一想到克儿苏可能将她的真面目在京城里散布出去,她就忍不住一阵恐慌。
宫宴结束之后,柳如眉收到苏瑾派人传来的话,当即找了个借口,同苏老夫人散开,自个儿去了苏瑾的宫殿。一见面,她就急切的道“瑾儿,今日是怎么回事”
她在席位上坐了半天,就等着苏皖和克儿苏的事情被揭发,可眼见苏皖和北漠皇子都回了席位,她就心知不好,幸而苏瑾派人来找她,她自是急着将事情问清楚,以至于连基本的礼仪都忘了。
苏瑾不着痕迹的抽回手掌,掀开珠帘进了内室,柳如眉刚准备跟进去,就被宫女拦住。
柳如眉禁不住皱眉,刚要呵斥,苏瑾清冷的声音就自珠帘后边传出来,“母亲是忘了规矩吗”
柳如眉怔了怔,才反应过来苏瑾说的什么,脸皮抖了抖,急道“瑾儿,此事实在是”
“住口”苏瑾冲着碧珠使了个眼色,碧珠立刻会意,当即厉喝一声,“苏夫人,你见到娘娘不行礼,是何居心”
柳如眉眼见自己被呵斥,苏瑾都没有半点儿反应,心知苏瑾是在和自己闹脾气,可眼下不是闹脾气的时候,因而,柳如眉在迟疑片刻后,就对着珠帘里的人福了福身子,“臣妇见过娘娘。”
苏瑾心里的郁气这才稍稍散了一些,叫人赐座,“不知母亲可否解释下,北漠皇子为何会出现在后宫之中,本宫记得,信中并没有提及此事。”
“瑾儿,此事是娘的不对,只是你祖父回来了,苏皖那个贱人又颇得你祖父的喜欢,若是随意找个侍卫,只怕不等苏皖嫁过去,那侍卫就先死在宫里了,到时苏皖去京城外头避避风头,过个两年回来还不是一样嫁人,如此一来,便是功亏一篑,唯有嫁去北漠,她才能毫无翻身之地。”柳如眉捏着帕子解释,还有一点她没说,苏皖现在性子这样邪门,若是不将她嫁的远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她反咬一口。
柳如眉说了半天,都不见苏瑾有反应,又碍于帘幔的遮挡,以至于她无法看清苏瑾的表情,她顿了顿,才继续道“至于北漠皇子,娘是怕你不愿意,所以才瞒了下来,难不成你与那北漠皇子见面了”
苏瑾想到自己直接将他当成护卫还开口威胁,心头就腾起恼意来,“母亲以为呢”
“母亲瞒着女儿,叫女儿将他当成普通侍卫,如今女儿在面前丢尽了脸面不说,这么好的机会更是白白溜走了。母亲,你为什么非要选中那北漠皇子,若是你只找个普通的侍卫,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苏瑾怒火中烧,哪里还管的了眼前的人是不是她母亲,一叠声的质问。
柳如眉面对她的质问,面色一白,自知理亏,压低声音安抚她,“瑾儿,这事是母亲错了,可,如果只是个普通侍卫,那苏皖又怎么能嫁出去,死的只会是那侍卫。这事情原本是天衣无缝的,只是不知怎么让苏皖逃出去了,难不成是那克儿苏再为她打掩护”
柳如眉话到最后,禁不住喃喃自语起来,忽然抬起头,“瑾儿,你当时可有发现不寻常的地方”
不寻常的地方苏瑾怔了一下,忽而冷笑出声,“母亲是指说好的宫中护卫换成了北漠皇子吗”
柳如眉没料到她还在这件事情上纠结,刚准备开口解释,就见苏瑾摔了珠帘出来,冷冷的看着她,柳如眉浑身一颤,到嘴的话凝在口中,竟不知要怎么解释。
苏瑾见她无话可说,冷笑一声,“母亲既然无话可说,就退下罢,本宫乏了。”
她故意在柳如眉面前端起姿态,无一不是在说,她是在怨恨柳如眉了。柳如眉见她冷眼对着自己,心口一痛,又想她一个人在宫中举步维艰的,脾气坏些也正常,等过些日子,苏瑾气消了,自个儿再来细说也不迟,复咽下嘴里的话,起身告退。
苏瑾没想她说走就走,一时气的跌坐在椅子上,手掌握着扶手,恨不得扭下一块木屑来。旁边的碧珠见她气的面色青紫,眼珠子一转,就上前劝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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