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都没有脸面见萧墨宸了,又为何特地喊绿袖前来找他?
萧墨宸虽没有说话,但看表情也是十分无语。虽然说傅嫣然病恹恹的样子的确很可怜,但这像是戏文一样的话,着实是让人有些无奈。
“王爷,主子病痛难忍,原不准备打扰王爷王妃,是奴婢自作主张前去禀告您的。”绿袖突然这么喊了一声,“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哭着对傅嫣然说:“求主子责罚奴婢。”
倒是绿袖脑子转的够快,很快便是意识到了傅嫣然话语之中的问题,便是急忙这般解释了一番。
“绿袖……你真是让我难办。”傅嫣然叹了口气,像是十分纠结难过。但在苏皖看来,就是两个戏精的表演。
“好了,你身体又不舒服,奴婢禀告我,是应该的。”萧墨宸坐在了床前的椅子上,看着傅嫣然说道:“太医应当很快就来,皖儿精通医理,听说你病了也特意跟了过来,你可以把具体的症状跟她说说。”
苏皖有些不情愿地走到了床前,看了看萧墨宸,没有说话。不过既然萧墨宸话都说出来了,她面子上也要说的开才行。便是点了点头,准备看一看具体的情况。
当苏皖把目光重新落回到傅嫣然脸上时,整个人都有些惊讶,凑近一看,傅嫣然脸上极为不自然的潮红,像是用胭脂之类的化妆品调制而成的,抹的不是很均匀,也不是身体发热之人脸上会红的正常位置。
萧墨宸不通医术,所以看不出毛病,但苏皖以前就是吃这一碗饭的,哪里是会被骗到?
只这一眼,苏皖心中便明白了几分,这傅嫣然应当是在装病扮可怜,并不是真的身染重疾。也是,早晨还好好的,怎么会忽然病成了这样?
苏皖也是心中暗笑,这傅嫣然,就算是装病,也好歹是去问一问该如何去装吧,单单凭着些演技,就是有些滑稽了。
傅嫣然看苏皖表情有变,心虚会被看出自己是在装病,连忙捂住了半边脸,说道:“嫣然的寒疾说不定会传染,我不想让姐姐也生病,姐姐还是离我远一点,待会儿让太医看看就行了。”
苏皖虽然心中已经看破,但是她也无意当着萧墨宸的面便戳穿她的小伎俩,便顺着傅嫣然的话说道:“也好,妹妹的寒疾不是我的专业擅长范围,我就不妄做诊断了。”
萧墨宸听了,心中有些奇怪,看了苏皖一眼,又看了傅嫣然一眼,虽没有说话,但是心里也明白了一些,面上也就有些不太好看了。他何等聪慧之人?又怎么会看不出。
就在这时,太医赶了过来,向萧墨宸和苏皖恭谨地施礼请安说:“微臣出诊来迟,还望王爷王妃恕罪。”
“你去给侧妃看看吧。”萧墨宸挥了挥手说道。但他的眉头皱的很紧,若是真的装病,那可就是给宸王府丢大人了!
“是。”太医连忙点头,放下手中的药箱,拿出了号脉的手枕布,便对傅嫣然鞠躬施礼,说道:“我给您号个脉。”
“麻烦太医了。”傅嫣然装作十分难受,咳嗽两声,将自己雪白的手臂递了过去。
太医摆好架势,手轻轻搭在傅嫣然的脉搏上,微微闭着双眼仔细感受着。用不着两秒钟,太医便心中知晓,这位美艳的侧妃身体健康得很,根本没有什么问题。
太医毕竟是个人精,平日在宫中,也是见惯了嫔妃们用装病的伎俩来博取皇帝同情,心中也明白这是傅嫣然的小把戏罢了。所以这个时候,他也很清楚自己该怎么做,只要处理好,自然是两头都不得罪。
虽然已经确定她没有什么大问题,太医还是按照程序,又检查了一下傅嫣然的眼睛,又看了看她的舌苔,好一通忙活之后,才转身对萧墨宸复命说道:“请王爷王妃放心,侧妃并没有大碍,不过因为舟车劳顿寒气入体罢了,只要悉心照顾,休息些时日,自然没有问题。”
苏皖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这太医,心中只当是这太医已经被收买了,但仔细想想,也是很正常的情况。
傅嫣然听到太医说自己没有大碍,有些着急,按着自己的胸口,故意皱着眉毛说:“太医,那为何我的心口总这样痛,这样难受呢?”
太医心领神会,立马跟萧墨宸认真地说:“寒气入体本来可大可小,但恐怕侧妃最近心情郁结,导致内外相冲,寒气因此压迫心脉,所以才会那么难受。”
萧墨宸并不傻,太医说来说去,一会儿寒气一会儿内心郁结的,总归没有一个实在的病症,可以看出是在给傅嫣然台阶下。只是这傅嫣然,还有些不识抬举的样子。
“有劳太医开一些对症的中草药,让侧妃服下,尽快康复才好。”萧墨宸嘴上虽这么说,神情却没有一丝一毫关切的样子。他看向太医的神情,也是有着深意。
那太医被萧墨宸的目光看的身子都是一颤,急忙是连连点头,裆下就写下一串药方子,递给了一旁的绿袖,说道:“姑娘,你随我来,替你家主子抓药回来煎熬。”
实际上,他所开的药,也不过是一些滋补药物罢了,并没有什么真的治病作用。
绿袖跟着太医走出了房门,不太放心地回头看了床上的傅嫣然一眼,傅嫣然冲她使了个眼色,主仆二人心照不宣,绿袖便离开了。
“王爷,嫣然的心口就是难受,你能过来给我揉揉吗?”傅嫣然眉目含春,含情脉脉地看着萧墨宸,柔声撒娇道。
苏皖在旁边听了直翻白眼,这小妮子是当自己不存在了吗,恶心人也要分一分时间地点吧。
萧墨宸面色一凛,转头看着床上的傅嫣然,沉声说道:“太医已经走了,你的戏也演够了吧。”
傅嫣然一愣,她本以为,就算萧墨宸看出自己是在借病撒娇,也不会直接点破让她难堪,现在看来,是她高估了萧墨宸对她的耐心。
“王爷……嫣然没有演戏,我……王妃,您说,我这是装的吗?”傅嫣然心中有些委屈,迫切需要一个人站在自己这边,她唯一可以指望的人就是苏皖了,现在也顾不上之前的那些纷争,只希望苏皖能够帮她一句。
苏皖原本乐得隔岸观火,本不想趟这趟浑水,但看到了傅嫣然可怜兮兮的眼神,心一软,就说道:“刚刚太医不是说了么,寒气入体,后果可轻可重,看来侧妃便是属于重的,这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