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我的祖宗,你这可是万万使不得。”喜婆大惊怪道:“喜帕只能等着新郎官来掀,您呐就好好坐着等吧。安妾妃出了那等坏事,想必王府也是焦头烂额,您也就别在乎那些俗礼了。”
越如霜止住了声音,无奈地坐了下来。确实,她目睹了方才所发生的事情,安雪笺究竟去了哪里谁也搞不清,若是上面怪罪下来,恐怕所有牵扯到的家族都要倒大霉。
这一边,苏皖重新回到自己的房中,气呼呼坐下来,茶还没喝上一口,便听门又推开了,萧墨宸一脸阴沉站在门口,未等苏皖发话便迈步走了进来。
“王爷这是做什么?大好的日子,不出去和王孙贵族们喝酒,也不去掀开美娇娘的红盖头,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苏皖皱了皱眉毛,看到萧墨宸进来,心中虽然有几分开心,可是还是嘴上不饶人道。
萧墨宸眉头皱得更紧,走到了苏皖面前,俯下身盯着她道:“这几日我想通了,过去的事情,如果你想知道,我统统告诉你,你不必再躲着我,一个人胡思乱想。”
事实上,萧墨宸能够做出这个决定,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只要一想起那不堪回首的过往,萧墨宸的心口便如同割开一般,有着血淋淋的疼痛。
如果不是想让苏皖安心,他对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提起此事。
苏皖一愣,随即昂起头,颇有些不服气地道:“哦?你要跟我什么?你与那黄姐的罗曼史吗?我告诉你,我不稀罕!”
她才不想知道,萧墨宸亲口告诉自己,他原来是多爱那个黄景萱!只要想到这个,苏皖便感到窒息一般的痛苦。
“皖儿!”萧墨宸有些恼怒地喊了一声,随即又态度和婉下来,缓缓道:“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也折磨我呢?”
萧墨宸一向都是沉稳成熟,不流露丝毫弱点的,即便是在苏皖面前,他也没有展现过任何脆弱的时刻,总是一副胸有成竹,云淡风轻的闲适模样。
然而此刻,他的眉眼之间却尽显疲态,唇边隐隐冒出一些青色的胡茬,整个人都心力交瘁。
苏皖心一揪,便也不再那般疾言厉色,而是缓下语调来道:“我不想我只是他饶替代品。”
“你从来不是什么替代品!”
萧墨宸大声叫了一声,见苏皖被吓了一跳,有些不忍,双手抱住了她的肩膀道:“我承认,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确实觉得你很像她,可是那从来没有影响我对你个饶判断,包括我后来对你的喜爱,都是出于内心的,而不是因为任何人!”
确实,最开始的马车相遇,萧墨宸虽然看到苏皖面容之后有片刻晃神,但下一秒却使出杀招毫不留情,可见他确实没有受其影响。
“皖儿,只要我看着你,心中便只有你一人,容不下其他任何事物。”萧墨宸一脸认真地道:“请你不要在我向你努力奔跑过来的时候,将我直接推开了,好么?”
苏皖眼眶一红,内心受到触动,缓缓道:“我们的事情,之后再,现在你快去处理大婚典礼吧。”
她很清楚,萧墨宸抛下新入门的妾妃,抛下满堂宾客来到她的房中,将会引来怎样的风波和非议。她不想让他难办。
萧墨宸迟疑了一下,随即道:“那你晚上等我过来,可好?”
已入深夜,烛火跃动。
苏皖听得外面喧嚣声渐渐隐去,便频频抬头,眺望窗外出神。她嘴上不,一旁的清菀心中也很明白她的心思。
“王妃,不然我去前厅看看收拾得如何了,询问王爷可否过来?”清菀上前,一边轻柔地给苏皖捏着肩膀,一边心翼翼问道。
苏皖眉头一皱,想到这个时间,应当正是萧墨宸前去新房与新娘子行交杯酒礼仪的时候,不免有些悻悻然,道:“罢了,待他忙完手头的事吧。”
这几日接连闷在房里,苏皖感觉浑身都不大舒服,眼下也没什么事做,她便站了起来,道:“清菀,你陪我去附近花园走走吧,几日不出门,我浑身的筋脉都像囚禁住了似的。”
清菀有些迟疑,道:“王妃,还没入春,眼下寒夜正凉,若您生了风寒,奴婢担待不起啊。”
苏皖无奈的看了一眼清菀,道:“我哪里有那么娇贵,你若不愿陪我,就在房中等我罢了。”
“去去去,奴婢自然陪同。”清菀只好妥协,同一旁的衣架上取下厚重的绣金大氅,道:“那您得披上这个。”
苏皖一向不喜欢这么厚重的衣服,但看到清菀一脸认真的执拗模样,便也只能点头依了她。
主仆二人相依相携,在院落楼隔间停停走走,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别致的院里。
苏皖眯起眼睛,环顾打量了一番院落周围的环境,道:“这个院和我居住的地方甚为相似,以前怎么没见过?”
清菀有些怕苏皖吃味,但也还是如实道:“这一间院子是特别给安雪笺安侧妃设置的,她喜好幽静风韵,皇帝派来的园艺师便就按照您的规格同样布置了。”
苏皖心一惊,随即露出了一个淡淡嘲讽的笑容,没有话。
皇帝也真是老狐狸,通过用这种方式来敲打自己,虽然自己是正妃,但是王府中每一个侧室的地位都和她同样尊贵,绝不可以怠慢吗?
一阵寒风呼啸着吹来,吹落了苏皖狐毛大氅上的连帽,也吹乱了苏皖随意挽就的发髻。苏皖拢了拢碎发,叹了口气,道:“我们回去吧。”
清菀点头,道:“回去也好,眼看王爷不定也已经到了。”便正要扶着苏皖离开。
“砰。”
苏皖定住了步子,看着紧闭的房门,道:“今出了那趟乱子,安妾妃并未入府,眼下是谁在她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