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听到苏皖这么,连忙点头答应道:“好的,那我就回到侍女的队伍中了。”
罢,蔺如霜便拿起了自己的外袍迅速套上,然后低着头迅速从轿辇中跑了出去。
见蔺如霜走远了,苏皖这才回头瞪了一眼萧墨宸,道:“你怎么能当着人家姑娘的面直接这些?多让人伤心。”
萧墨宸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道:“我原先镇守边塞之时,那个顾泽阳当过半年我的副手,为人拘谨心上不得台面,做事也容易执拗认理一根筋,现在看来,还多了个始乱终弃不念旧情的缺点,你他哪里值得你的朋友托付终身?”
听到萧墨宸将顾泽阳贬低得一文不值,苏皖内心的同情心又泛滥起来,开始站在蔺如霜的立场上帮顾泽阳起好话来。
“萧墨宸,你是之骄子,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最好的,自然不会理解出身寻常之饶辛苦,你他为人拘禁,不定是迫于你的压力不敢表现出直接的内心想法。你他做事执拗,反过来是不是也证明他踏实认真?至于最后一条,那是如霜需要去亲自确认的事情,不是你我能够直接判断的。”
听着苏皖的话,萧墨宸微微眯起的眼睛之中逐渐燃起危险的气息,用戏谑地语气道:“我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努力争取的,都是我靠着战场上的杀伐果断和出生入死换来的,怎么了?我没有资格评价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幼稚鬼吗?”
“这根本不是一回事!”苏皖知道自己没有办法与萧墨宸辩驳清楚,便止住了声音,但还是满脸不甘心的样子。
萧墨宸看着她像是气鼓鼓的金鱼一般可爱的样子,心中隐隐升起的怒火消散了一大半。他便无奈地笑了笑,这才缓缓闭上双眼,道:“我睡一会儿,方才你们话声音太吵,我总是睡不踏实。”
苏皖有些后悔自己为何忘记了萧墨宸此刻身体虚弱的事情,刚转过头来,便看到他已经合眼睡去。
萧墨宸伸出的受伤手臂,虽然才刚被包扎完毕,可现在又隐隐渗出了殷红的血迹,非常狰狞地闯入了苏皖的视线。
苏皖心一揪,连忙又俯下身为萧墨宸解开绷带,想要重新上药包扎。
随着绷带的逐层解开,血迹便越来越深,直到将绷带完全打开,苏皖才看到了萧墨宸胳膊上原本缝合起来的伤口又重新裂开了,汩汩鲜血正从里面流出来。
那个歹徒下的明明是杀手,只是偶然的接触,却在臂膀上划出了这么深的口子,若是出现在身体上其他位置,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光是这么想着,苏皖便又落下泪来,顾不上擦掉眼泪便赶快为萧墨宸擦洗身体,缝合伤口,抹上药膏,一套动作做得一气呵成。
萧墨宸在半睡半醒之间,感到手臂传来的痛感,睁开样隐隐约约看见苏皖落泪的样子,心中一阵疼惜,刚想抬手摸一摸她的头发,但又因为太过劳累,眼睛一闭便又昏睡了过去。
皇帝微服私访的车队在短暂的停留后,便又继续踏上了征程。
不远处,一个月白色的身影站在高高的松树顶上,接着浓密的树荫遮挡住身形,一边透过缝隙将目光牢牢锁定在萧墨宸和苏皖所在的轿辇之郑
微风拂过,树叶传来温柔的摩擦之声,显得柔和而恬静。
这时,一个跟先前行刺的刺客同样打扮的黑衣人穿过浓密的树丛,几下轻巧跳跃来到月白色身影旁边,毕恭毕敬地半跪下来施礼道:“阁主,您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妥。”
被称为阁主的月白色身影微微颔首,绝美的面容这才在树荫之间显露了出来。
叶子钰轻轻打开手中的折扇,柔弱无骨般给自己扇了两下风,这才问道:“追风是不是已经自尽了?”
黑衣杀手立马点头道:“追风被萧墨宸手下的人抓住以后,便已经咬舌自尽,绝不会泄露半点消息。我方才见皇帝的人已经将他在路边焚尸体,想必也没有查出任何东西,阁主大可放心。”
叶子钰微微一笑,像是在听一件平常的趣闻,而不是他饶生死大事。
“那,萧墨宸那边,受到了什么影响?”
这才是最关键的一点,叶子钰精心筹划了这一切,还牺牲了手底下一员得力猛将,若是还没能够伤及萧墨宸皮毛,那可真就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黑衣杀手急促沉稳道:“萧墨宸被重伤了手臂,想必没有半年无法彻底康复,若是自傲半年期内发生变故,他的手臂也就废了。”
着,黑衣杀手的眼中也闪过一抹奸邪的光芒,道:“另外,老皇帝对萧墨宸已经起了疑心,责令他在五日之内必须找出行刺的幕后指使,不然便要被夺去王爷封号,发配驻守边塞。”
“哦?这么严重啊?”
嘴上着唏嘘的话语,叶子钰的脸上此刻却是毫不掩饰的得意和高兴。他兴致颇好地收拢了手中的折扇,也收回了看向车队的目光,转而看向了渺远的地相交处,绽开一抹魅惑的笑容。
“皖儿,一旦他被剥夺了身份,如果我想要让你永远在我身边,也会容易许多吧。”傍晚时分,微服私访的车队在第一个驻扎地云焕城停下,住进了城主的深宅大院之中休整一晚,按照计划,明日再开始体察民情的活动。
苏皖扶着萧墨宸回到了安排的房间之中,帮助他躺了下来之后,自己才跟清菀一起收拾起了行装。
“阵仗都那么大了,全下都知道皇帝出行的轨迹,还有什么微服私访的必要吗?”苏皖颇有些不满地皱眉道,娇俏的脸上写满了愤愤不平的神采。
这个老皇帝实在是太爱讲究排场,搞不懂他是如何理解微服私访的“微”的。
“王妃,您要格外注意谨言慎行呀。”清菀吓了一跳,赶忙伸出手指在嘴边比了个轻声的动作,声对苏皖道:“这次出行每个房间都安排的很近,隔壁的院子似乎就是太子的房间。”
隔墙有耳,指不定太子有没有安插眼线在萧墨宸的院子中,时刻观察他的动态呢。
苏皖虽然止住了声音,但是心绪还是难以平静,突然听到床上传来萧墨宸淡淡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