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轩文阁的阁主,怎么会那么容易被套出话来。”蔺初阳笑了笑,说道:“我们的目的,是要将他就地正法!”苏皖听了蔺初阳的话,顿时浑身一颤。
白衍责怪地看了一眼蔺初阳,说道:“你为什么要如此鲁莽地和皖儿说话,我们并没有要让她看到血腥场面的意思啊。”
“怪我怪我。”蔺初阳话刚出口便知道自己失了言,有些抱歉地看着苏皖说道:“还请皖儿不要介意。”
“没事,我惊讶的倒不是这些。”苏皖笑了笑,皱眉说道:“我只是震惊,你们难道不应该将叶子钰抓起来送去宗人府审问吗?为何直接取走他的性命?”
“如果能那么顺利地将叶子钰抓去宗人府,我们也不会出此下策了。”蔺初阳无奈地苦笑片刻,说道:“实在是轩文阁的手段太多,而且高手云集,只要让叶子钰多活一秒钟,他便有无限的逃脱可能。”
“是的,叶子钰如果赴宴,他会不会携带高手暗中保护还是个问题,更何况在将他从明月楼押解去宗人府的路上,也同样充满变故。”白衍点了点头,叹息说道:“我准备将明月楼的地下室改建为囚房,如果到时候一切顺利,我们就将他押进那里审问一二,然后将他就地正法。”
“如果他什么都不肯交代,你们预备怎么办?”苏皖满脸不解地问道。以她对叶子钰那少得可怜的了解来说,他可不像是那种死到临头就会一五一十交代的人。
“就算叶子钰什么都不说,我们也会直接杀了他。”蔺初阳沉吟片刻,终于说道:“毕竟一个月后就是十年一度的帝国祭祖大典,到时候众多身份高贵的宾客都会出席,王室更是全员出动。”
白衍点点头,接着蔺初阳的话说道:“轩文阁想必一定不会放过这次兴风作浪的好机会,如果我们能在他们行动之间就杀了阁主,他们到时候群龙无首,势必也会收敛很多。”
看着二人郑重其事的神情,苏皖缓缓叹了口气,点头应允说道:“既然你们已经商量好了,那我一定会尽全力配合你们的……”
说罢,苏皖有些不放心地补充了一句,说道:“只是,我希望你们有了确切的证据以后在对他下手,不要冤枉一个好人。”
在苏皖的记忆之中,始终认为叶子钰是个良心本善之人,虽然没有很强的大是大非观念,为人有些随心所欲,但是一直没有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她还是很难把他和一个十恶不赦的邪恶组织头目联想在一起。
更何况,如果叶子钰真的是死去淑妃的孩子,他毕竟是当朝的四皇子,拥有这样尊贵的身份血统,不应该凄凉地就此离开人世。
“皖儿放心,我们自然会妥善处理。”蔺初阳看了一眼白衍,然后扬起一抹笑容说道:“既然正事已经谈完了,皖儿便赶紧用膳吧,这可是帝国最好的酒楼,据说连皇宫中的大厨都是在这里挑的!”
“好。”苏皖笑了笑,心中的一份微妙的不安之感越越来越强烈,她摇了摇头,努力想驱散这种感觉。
“对了,我们在调查之中发现,叶子钰或许在宸王府中也布下了眼线。”白衍突然想到,一脸认真地说道:“皖儿你可要万般留意,这一年半载有什么奇怪的人出现吗?”
白衍这么一说,蔺初阳也被提醒了,开口问道:“昨天听说顾泽阳送去宗人府一个下人,宗人府只差把他给拨皮剔骨了,他还愣是一个字不肯交代,这是怎么回事?”
蔺初阳说的人便是飞翼了,飞翼早就练就了铜墙铁壁之身,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疼痛,自然不会再宗人府的花拳绣腿之下招供。
“昨日顾泽阳在宸王府找到了一男一女两个下人,女的叫做彩凤,一直冒充莺歌在傅嫣然身边当差,但总会在夜里神出鬼没。”经二人这么一说,苏皖顿时明白了过来,说道:“你们说的眼线,不会就是他们兄妹二人吧?”
苏皖一直以为是老皇帝派来的心腹伪装成莺歌驻守在傅嫣然身边,哪里想到这其中还藏着这些曲折。
“应当就是了。”蔺初阳点了点头,心有余悸地说道:“幸亏他们还没有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顾泽阳也算是大功一件了。”
苏皖无奈地勾了勾嘴角,缓缓说道:“没有发生不可挽回的事情吗?自从萧墨宸失忆之后,宸王府中发生的事情,还不够糟糕,不够多么?谁又能预估这对未来会不会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呢?”
萧墨宸之前对苏皖的所作所为,苏皖至今不能释怀。这虽然都是傅嫣然仗着她与萧墨宸的情面使的手段,不过现在看来,应当全是彩凤从中作梗的结果。
看到苏皖这幅情绪低落的样子,蔺初阳和白衍面面相觑一阵,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岔开话题打哈哈过去。
苏皖明白他们的良苦用心,自然也没有再愁云满面下去。日子终究要继续往下过,误会也终究会有解开的一天。
而苏皖,愿意等待那样的一天。
轩文阁的总部设立在一片高耸的陡峭断崖之下,一般人就算路过这里也不会发现这里潜藏的别有洞天,而且如果不是轻功了得的绝对高手,也做不到来往于这地势特殊的半空堡垒之中。
傍晚时分,叶子钰正慵懒地靠在太师椅上,坐在窗边看着血红的落日出神,忽然听到后面传来小厮的一声:“报告阁主!帝都的二号分部被朝廷中的人攻破,并且留了一份书信,指名要给您!”
二号分部本来就是个掩人耳目的空架子,里面并没有核心人物驻扎,早就被暴露了所在位置,一直是轩文阁用来和朝廷周旋钓鱼的处所。
叶子钰眉头一挑,抬了抬手说道:“把信呈上来。”
小厮犹豫片刻,说道:“不知其中是否有诈,不如由小的代为打开,以免伤到阁主!”。
“他们又不是我们,既然已经送来了信,自然就是指望我来看的。”叶子钰淡淡地一笑,再次说道:“拿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