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弟子深觉这次闹腾得过了些:大师兄这次是真发火了,竟拍起了自个儿大腿……都素颜收息不敢再言……
“说吧,都讨论出什么来!一群饭袋……莫容师弟,你最矜持公允,你说……”
正善怒发冲冠,青筋紧绷。
“既然是妖身,自然依例而行,只二位以目前之资,这除妖骨劫恐难……”
莫容立正,揖手直言。
“嗯……师弟所言甚是,我昨日私下已对她姐妹俩言明厉害,奈何她们入境之心甚深,虽死不惧,况,半仙之躯方可修仙……对此,已勿须多言……”
“是,历来各劫不以物种、男女区分强弱。众生平等,天意为之,不是我们能左右的。”
莫容复坐,不再言语。
“那……我等何时准备筑基引煞?”
“子辰,你素来不争不躁,为何这次……既然你对此事如此看重,又是师弟之首,交于你最为合适。众位师弟……可有异议?”
正善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况且那引煞之术颇费真元,稍有不慎邪祟伤身,倒不如顺水推舟,静观其变。
那子辰竟是千恩万谢:‘终于可以有机会让扎玛欠着我的情。’
这方得了示下雀跃非常,立即动身前往占象台准备。
众弟子面面相觑:那子辰看样子是豁出去了,没想到他对那螽斯着实是真心一片……
“师弟们,以后莫要取笑子辰太过,毕竟助妖修行也是功德一件,他这准备怎么着也得三两日,你们也一同帮衬帮衬,毕竟举手之劳……”
“是,全听大师兄安排!”众师弟齐齐站起,低头一揖。
“谢正善仙君愿助我姐妹二人!”螽斯姐妹又福了一福。
正善抬了抬手,点了点头,心觉自己修行这许多年,今儿这事儿处理的最漂亮,看着他们如此仰赖自己,无比傲骄满足。
“没想到,正善会真帮咱们啊,我今儿细细看了看他,昨儿怎么没发现他竟这般英俊潇洒……”
出了正殿,扎玛双手合十半握,眼睫上挑,嘴角上扬。
“瞧你这花痴状!竟不担心历劫之事?!我可是紧张的很!”
那姐姐敲了敲扎玛头顶。
“担心恐惧又有何用?!该来的总会来,我们修仙至此已是好运,要知道多少代虫儿早已命丧黄土呢!”
扎玛耸了耸肩,撇了撇嘴。
“话虽如此,可……”
“姐姐~我们顺应天命吧……”
事已至此,扎玛不是不怕,奈何冥冥自有天意。
得练精纯又如何,不过得者比比皆是,灰飞烟灭又如何,开天至此安能永存……
扎玛倏然抱住了织玛,这对数次死里逃生的姐妹,感叹自身卑微如芥,相拥而泣……其实是计谋得逞喜极而泣。
“绻绻……那织玛,你认为如何?”他傻傻的唤了唤,竟未有答音。
倏然想到昨晚之事,忧思羞怯很晚入睡,今晨又起的早,大概是蒙了,不觉重拍了拍头顶,一下,两下……停!面颊红通通,暗恼:自此……洗澡都洗不安生尔。
左禾先于师兄们到达了占象台,环顾四周并未见得二师兄,想必他在它处准备应用之物,就先浮到了空中隐蔽之处,掐了掐右腹,一下,二下,三……
作了敛味的绻萦滞于空中“看”着他:“对不起仙君……昨日之事是我思虑不周……”她确实觉得羞愧难当,心下埋怨:‘总不能都怪我,我这么稚嫩的女子观了那……如此尴尬也不缓缓再唤。’
“绻绻……那织玛,你认为如何?”确实太过尴尬,左禾索性假装不知不觉,眼下这事紧要,不得不言。
“哦……我深觉她会坏了我的大事……昨日,她盯着仙君袖子我这方向看了许久……”她平了平心绪,他不提醒她险些忘了,窥探却并不出手,不知何为……
“哎,你……为什么不早说,这性命攸关的,能有什么比这事更要紧呢,咱们先作完全之策呀!”左禾听她的声音竟不紧不慢,心下着实怨了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