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妖身的竟能常驻天宫并承了天职,背后定有更高位的神戚撑腰。意识到此处,他深觉天道不公,争辩下去失了任何意义,倒自讨麻烦上身,南宫越泽便不再睬她,堵着气速速朝衍福宫方向腾去。
终忍不住回头,对还在地面骂骂咧咧不依不饶的那位喊道:“小妮子,日后切莫要落到本尊手上,否则有你好看!”
“我呸,去你吧!”
“呼,他终于走了,可紧张死我了!姝儿,姝儿?”
“嘻嘻,我的亲姐,没想到你扮起浑的来还真厉害。这下你不用担心云伏会主动留你了!哈哈哈。”隐藏在内阁偷听的姊姝,手捂着笑抽了的肚子弯着腰挪了出来。
“谁浑哪?这叫战术。就你鬼精,猜得到我的用意。不过,骂人是真舒爽啊。”谦谦女做惯了,方才破天荒地做回泼妇,倒横扫了她近日来大半的愁云。
“得了,我也该走了,好好在院子里待着,若有任何异动只管隐着,千万不要出来知道吗?若次次都像上次外出那般那么的侥幸,我们才面临的是真真的危机!”
“放心去吧,我的亲姐,我已长了教训,再不敢的啦。”
萦故意走的不紧不慢,待她悄无声息地站到天后身边,台面底下的上神仙家们都已寒暄完毕。
萦朝天后福福,见着她点头应允才直起身。她颔首不语,作恭谦状。
“今儿召集各位亲家来主要是多年未见,甚为想念,聚聚,叨叨家常。”
此言一出台下颇静,这是天后最常见的客套话,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么急地传旨面见岂会真是闲聊那么简单。果然,接着就见她丹唇轻启道了正文。
“顺便呢,为我新认的孙女萦,择个修仙的去处。 ”
园中肃颜站立的一众,一贯秉承永久拥护天族的志向,回回来的齐全,四海九邸的掌神一位不落不说,每人还附带一位得意弟子,足以见得天后娘娘的威信丝毫不亚于天帝。
顺着天后拂指的方向,众神仙皆将目光锁定在了萦的身上,别人没惊没喜没道贺也就罢了,独独南宫越泽不识趣不给脸地啐了一口。
“南宫仙家,你这是何意?”天后不偏不倚地将他这番动作尽收眼底,面露不悦。
“回天后的话,微臣近日上了火,喉咙肿痛,适才闻到些不干净的气味,没忍住,呛了,还望您见谅啊。”
她背靠的竟是天后,怪不得嚣张跋扈,她不是浑辣且比叫针扎儿吗?他就想当着大伙的面,戳穿她一时的伪善,激她现行逼她还口,他就想令她出糗丢了天后的脸。
萦偏不上他的当,反愈加作得低眉顺眼起来。
“这样啊,无妨,萦丫头近日新研制了这种蜜露与我饮用,一瓶就有止咳平痰的效用,就赐予你吧。”天后不知何时已将一精巧的小琉璃瓶置于掌心,递于萦,并冲她挤了挤眼。
这样偏向于他,还不是因为驻颜丹的缘故?一件衣服的威力可真不容小觑,女人爱起美来简直无可救药,若是她知道自己是……啊!萦想都不敢再想下去,纵使再心不甘情不愿她,也耐着性子做戏做到了全套,甚至连看南宫越泽的眼神都做到了万分温柔。
复立天后身边,迎来了众神仙赞许的目光,但即便再看好,他们大部都在心底深深排斥她。
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她这重身份,修炼还不打紧,难的是妖骨劫,任仙根再深修炼再刻苦的灵物也不能保证一定的成功,这还不紧要,最怕她恃宠而骄自身不认勤勉修行……
大家都把她渡劫的成功率猜得只一小半。成,没多大功劳,败,必遭受质疑甚至责罚。试问哪个仙境乐意冒这个险?是而,能虚与委蛇地推脱出去就推脱出去吧。
她并不是头个天上有神戚的灵物,为了避开,掌神这厢便圈养了些不成文的规矩,其择境之时,使劲浑身解数地与天宫灵物斗智斗勇。
规矩大致有:试文,试武,试推算,试口才,甚至还要试机智试德行的。直到把令灵物试到厌烦,自请放弃本境为最佳。
谁打头风谁胜算大,趁着天后大致介绍完了那小主儿的天资,掌神们卯足了劲儿争抢第一个试问。
倾凡丘的格朗掌丘神抢到了先机:“敢问萦仙子初见我等就遮着面纱,直到这时也未见取下,可是人形真身修炼的还未到火候?也不必觉着不好意思,这种情况的多了去了,前半部你好不容易修成的人形都是天后的功劳,日后到我境之后我定好好教你幻颜术,如何?”
这话说的颇有技巧,对当事人损了对推举者褒了,任天后再善包庇也难说出些什么怪怼的话来,真不愧为四海九州之内头名的快嘴加机灵。
他那意思是她面纱之下的是一副毛茸茸的鸟脸呗,并万分瞧不起她,指定未来也加深不了多少修为,得不了完美的脸皮,只能幻着遮丑喽?
‘师姑祖与天后均曾言我容貌太过出众,易招男子搭讪,扰乱心智,极不利修行,教我时常注意些。他这说辞倒方好不好地,给了我一个终日遮面的最稳妥的解释。’萦窃喜,偷偷运用意念,移动些许翎羽扎根于自己的脸蛋上。
“是了,多谢掌神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