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错不错,是本宫多心了,那日她满面红光气色上好,怎会遭遇不测呢?准是因我年岁大患上了疑心健忘症,快快请药神过来,叫她给本宫好好瞧瞧。”
“是!”
栖曦领命,出去后不多一会儿,便请来了药神。
药神凌乃是一外貌富态的中年女上神,见天后正端坐在殿中,便举止文雅地朝她施了个跪拜大礼。
“无需多礼,上神姐姐请上座。”
天后边说边亲自扶了凌坐到了桌案边的椅子上,见她并无推诿疏远之意,便会心地笑了,她自己则坐到了凌的对面,伸出手腕来好叫她替自己把脉,毫不保留地说道:“妹妹我最近总是多疑,心神不宁的,药神姐姐可要好好地帮我诊看诊看呢。”
凌瞅了一眼天后伸过来的有如娃娃般细腻白皙的手腕,并未立即落指看诊,唯唯诺诺地说道:“天后娘娘哪的话,您的健康乃为臣我的本分,不过,您想要切切实实的看至根本的话,还得要先除了这件纤辰锦缕霞衣才可……”
“药神,这件不过是障眼法,不防碍自身脉搏的呀!况且本宫曾发过誓言,余生之年再不要回复到原来的样子,本宫宁可疼痛不看,有病不医!你随便给本宫开点安神助眠的药来就行了。”
“这!”
天后娘娘紧紧合着衣襟,药神凌只得领命了开方子,无可奈何地跪了安退了出来,瞅着衍福宫门上头牌匾中那三个烫金的大字连连摇头,念叨道:“她已身居高位这么久,怎么还在执念于此呢!”
时至傍晚将擦黑,知赢才于凡间匆匆归来。他兴冲冲地直奔向他自己的寝阁,推开门的一刹那,他迫不及待地朝里边激动地说道:“娘子我回来了,我正有一件可喜的事要与你说!”
言毕,他的人已进了阁内,并未等到萦预期的答复,他才发现里边未掌灯实是空无一人。
知赢脚下生风,腾到嵩顶之上寻遍,萦亦不在此处,他焦急地腾下嵩顶,去往各处打听起来,都说不曾见过萦姑娘,他又回到了嵩顶,偶然抬头看看上空,将目光锁定在了仙境屏障缺口处,不安之感迅速袭来,暗道不妙:“莫非是什么人于仓皇间掳走了她?要不然怎么没来得及修复屏障呢?”
他自腰间坤墟中取出一支挂坠,坠子穗儿不过是普通的灰色尔尔,但其上端顶镶嵌的一块椭圆形未知玉石散发着神秘光泽,于黑暗中十分抢眼。
他未多犹豫,对准玉石中心施了法,借助其散发的特殊气味儿搜寻起萦姑娘的行踪来。
“我是多么蠢笨,见你的头一面怎么就没认出他们口中的萦姑娘就是你呢!我真该死,该死!”
南宫越泽捶胸顿足,自己给自己扇了几道狠狠地耳光,悔恨的泪水瓢泼般倾泻而下,跪对着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人儿,失声痛哭道:“我日期夜盼地等你来,做了所有努力你都不至。若不是我早归一步,若不是我鬼使神差地来到元哲阁中,若不是一股莫名而来的仙风吹开了你留给他的的手札,无意间见到了你那一手熟悉的字体,我到现在也还不知你真实的身份!”
“你知道吗,我怀着激动地心抚摸着那些字许久,又喜又恼,喜你身份尊贵安然无恙,恼你风流传闻三心两意。我当时误解你恨你,纳闷你如何就变了心,一丁点儿的都想不起来我了。我,我甚至还跑到你我初识的融丹阁捣毁了丹炉,为你动了好大的肝火,精神几欲崩溃……你对我一切的种种改变,却原来全不怪你,是我!是我上了织玛那妖女的当,完完全全是我害了你呀!”
“左,左禾,你满意了?都满,满意了吧?”
榻上人儿突然呓语,惊得南宫越泽捧着萦惨白面颊的双手骤然抽回,迅速擦去泪痕,并摆出一副温柔淡然的模样,等着她睁眼。
待他再三确认过只是呓语并非醒转后,才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去抱住她的头,又哭道:“绻绻!我伤你伤的太深太深,我害你害的太苦太苦!日后,我该如何面对你,我,我还怎么有脸!从前,我抵触现在这副皮囊,现在我反而觉得它得宜极了,让我有机会弥补过错,重新和你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