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萦大惊,断魂术也随之骤泄开了,她紧张地扭头循声望去,待看清上空悬浮的来人,她怨愤交加,大吼道:“我早已与你澄清了原委,划清了界限,怎么你还要来见我?你走,你又坏了我的事你知不知道!”
“又坏了你的事?!萦姑娘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又坏了你的事?!”犹疑许久不知该如何与萦姑娘打招呼的元哲匆匆落地,亦不知打哪来的勇气一股脑儿地大声说道:“你说,我日里思你宁可久醉不醒,是坏了你的哪些事?我夜里想你不愿合眼安眠,是坏了你的哪些事?自打你不辞而别,我整找寻了你至今,得知你安好在此,我便第一时间前来看你。我这般衷你忧你,萦姑娘,你倒说说,我这又是坏了你的哪些事?”
眼见萦姑娘干嘎巴嘎巴嘴,却并未吐出一字,元哲登时心软下来,蹲了身子,不再疾言相向道:“我想你,想见你,已有一十八个年头的日夜了。”
哎!怎么又是这套话,萦被他真情流露的表白郁闷地着实眩晕了一把,要换做是旁的女子也许会感动得热泪盈眶,可如今的她,不仅是早早就泯灭了少女情怀,还是堪堪要弄丢了这条性命,甚至是连元魂都不得留下一丝的将灰飞之人。
她抱着一线希望屏气凝神地最后寻了一次筋,而后突然仰天长啸道:“苍穹大人,您给我的究竟是什么命格?临了,我都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离去吗?难不成您偏要让我成为痴子傻子祸害一世?!”
现在知道了他身在何处又能怎么样呢?她早已无有灵力挪动半分,若不是知赢抱她过来,她哪有多余的气力腾上此处?她只会在他的寝阁终了。
她十分懊悔叫知赢抱她过来,若不过来,有境规守着,有那么多的仙家看着,纵使元哲依着南宫越泽的做法撕破境障,也不会不依着她的意思轻易地就找到并且面见到她,这会儿她已然是烟消云散了的。
她伤恸之余,耗费了几乎所有气力咆哮完毕,连盘坐的劲道也消磨殆尽,身子控无可控地摊躺在地,不甘心地瞅着花谷那处。
萦姑娘这话究竟是何意思呢?元哲一头雾水,脑子蒙蒙的,只想近一步确认道:“萦姑娘,你说之前是误会,那我只再问你一次,我想明明白地知道,你能不能念在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份上,给我一次可以接近你的机会?”
萦根本无心听他说的,缓和了一会儿后,她艰难地动了动身子,欲挣扎着坐起来,可是,她只拱了两拱头,实不能再动起来。
不明所以得元哲,认为她是认真地点头同意了,他激动地一把拽住她的手,将她扳坐起来,想笑对着看她的脸。
她的上身她的头就那么顺势沉沉地靠上了他自己的肩,他欣喜若狂道:“这还是头一次是你主动地投入我的怀!萦姑娘,你知不知道,现在我觉得有多满足!”
既然都已经成了这个样子,哪还顾得了比归尘更糟糕的结果,似乎从来,也没有一件事能彻头彻尾地都依着她的心愿做好过。她尽量压制住自己欲急火攻心的情绪,万盼着午时来时,能彻底结果了她的元魂。
不料上空,又发出了另一个男子低沉的声音:“外界盛传,天亲萦姑娘是个见异思迁用情不专的女子,初时我还不信,今儿我在此处明察暗访了一通,其结果么,恐叫元哲师兄大失所望了呢!”
男子声落人至,用极其晦暗的眼光一直盯瞅着萦的后背,元哲当即将她搂的更贴近了自己,对男子怒目而视,十分不悦道:“南宫掌嵩,你不是说你不会来的么?怎么食言了呢?!瞧,萦姑娘乖乖地倚靠在我怀里了呢,你知不知道此刻我觉得有多幸福?我才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语,只要她现在心里能接受我。”
“她一早是月环嵩知赢的姘头你也不在乎?就在昨夜,她明目张胆地和他同床你也……?”
“我一点都不在乎!不在乎!南宫越泽,你没动过情你不能体会的到什么是爱到深处无怨尤,情到浓时方知苦,你又如何能得知以后你自己不会遇到一个,哪怕叫你丢了自己性命也要护她周全的女子?哪怕她是残花败柳,也要渴求和她生生世世都在一起的女子? ”
元哲的坚定不移,深深刺痛了南宫越泽的心窝,事实上,他自己根本就是元哲口中的那种人,只是他目前他自己的心太过酸涩,难以对她好言好语。他几欲将所有与她有过肌肤之触的男子,不,是稍对她有过非分之想的男子都揪出来,他要挨个抹了他们的脖子!此中亦包括身前的元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