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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深恶南宫 盛怒喊滚

此时果真觉得脑袋发沉昏昏欲睡,萦倔强地不肯合眼,强打着精神道:“好你个卑鄙小人,仗着比我阶品高而故意欺负我!你就不怕我向姨祖母那告你的状吗?也不怕知赢晓得后寻你的仇吗?”

“睡吧,别再硬撑着气着,待你恢复了所有精神后打我骂我都成。”南宫越泽纵身一跃,将萦轻轻地放躺在合欢树屋内睡榻之上,觉着日头刺眼,挥挥手令帷幔垂了,自己则坐在她旁边,目不转睛地瞧着她恬静的睡颜说道:“我再不放你走了,一刻都不,任谁也不能阻隔了你我。”

金簪模样的甄延没忍住饥肠辘辘,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几响,在这方安静的内屋衬托下显得愈加的响亮。

甄延紧张地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他大气儿都不敢出一下,施了窥物术偷眼观瞧:南宫越泽不惊反笑,还跳下树屋离了这处,他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我够聪明机警,在他进来前藏到了褥子底下。”

稍时,南宫越泽回了来,手中还多了一把小巧的方桌儿和一个食盒,当他将方桌支好并摆了三菜一汤,打算用饭香提早诱醒萦。

甄延见着吃食更饿了,加上连日来都没吃过一顿正经饭,看得口水直流,实在忍不住便使劲儿扎了萦的后腰。

“嘶!”萦紧捂痛处挣扎惊醒,还差点轱辘在地板上,抬眼瞧见南宫越泽正悠闲地自斟自饮,气就不打一出来:“你也算个男人吗?这般对我,跟玉卓怎么交代,叫云伏的上上下下如何看你?”

南宫越泽不急不躁地将口中的茶水咽尽,轻描淡写地说道:“我言传身教地引导你,我寸步不离地保护你,我胸怀坦荡地照顾你,就算告到天帝那儿我也不怕,因为我问心无悔无可挑剔呀。”

“你,你!这世上怎么会有像你这种厚颜无耻的人!”南宫越泽这般镇定,想必他已想好了应对上头的万全之策,她去了天后那恐怕也会落了下风,萦真真感到既窝囊又无力。

“呵呵,小厨房我已收拾好,不过你这么饿,怕是等不及做了,过来用饭吧,凑合着吃些,别饿坏了。”

笑里藏刀,太可恶的嘴脸,萦又气又急又饿地过了头:心慌气短,冰冷麻木,坐卧难成,恶心腹痛……一系列比死亡更可怕的感觉强烈上涌难受极了。

萦颤抖的手捂着胸口大声咆哮道:“南宫,南宫越泽你走开,下去,我不要见到你,一刻都不要!”

“起开,滚!”萦发了疯似的给了南宫越泽几记响亮的耳光:“啪!啪!啪!走啊,走啊!你怎么还赖着不走!”

被她打过的他的脸登时红肿了老高,南宫越泽全部都不躲不闪地受了,没有施用半分的仙术抵着,也没有挪动半分离去的意思,不愠不怒道:“尽管拿我出气就是了,我确实该你的打。”

萦打累了身心俱疲,再加上胃海翻腾地厉害,忍不住扒着围栏向外头连连干呕起来,满目悲凉无亲无助的感觉几欲使她发狂。

每每日头正中之时,虽已无穿筋之痛,但她日日恐午之症仍是劫后余悸。这会儿萦慌闷至极,唯有强烈的不甘心与不肯输的念头深深震荡着她的脑海,她头痛欲裂,迫使她向远方呐喊道:“师父,祖母,知赢,姊姝,你们在哪,萦儿好想你们,好想你们啊!”

完毕,她突然飞速地转身拔下发间簪子,以其尖端对准了自个儿的脖颈,杏眼圆睁眦角欲裂:“南宫越泽,快解了这恶心的咒术消失在我眼前,如若不然,我就死在这儿!”

南宫越泽被她的举动完全震惊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她竟会发这么大的脾气,他错了,搞砸了一切,她的改变远比他预想的还要糟糕很多,已完全不见了从前那种鲜活的无忧无虑的少女心。

南宫越泽当着萦的面狠狠地抽了自个儿几个响亮的耳瓜子后,拈手解了她身上的咒术,娘跄地紧走几步,“扑通”一声跪在她脚下,愧悔交加道:“对不起,是我错了,我太自私,太卑鄙,太愚蠢,从此以后只要你别离开云伏,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自打开天辟地以来也没有当掌嵩的跪下属,当师父的跪徒弟,当仙的跪妖的,今儿南宫越泽就这么没骨气地跪了,若是一不小心传将出去定是整个苍穹乃至四海九邸的大笑柄。

萦更是对南宫越泽这种绝对不合常理的举动始料未及,还有他一那副肠子都悔青了的面目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装出来的,她对他厌恶到骨子里的那种感觉也就去了一多半:“滚出去,远远地离开这座院子,没我的话儿不要回来。”

“好,只要你消气儿。”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