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新娘被换的屈辱,景芝更想质问他,是不是想把魏蔓青嫁给景凉,所以才把魏蔓妤塞给他?
由不得景芝不多想,景凉今非昔比,又与魏国公府有血缘关系,对景芝来说,是最大的威胁。
他母妃早亡,母族又不是什么显赫世家,这些年他一直依靠着国公府,才能走到与景逸分庭抗敌的地步,如果失去了国公府,他如何赢下皇位?
却听魏老国公缓缓道:“谁知道蔓妤竟然会动了歪心思,打晕了蔓青,代替她上了花轿,也是今天早上,我们才发现。”
景芝错愕,“你说什么?”
这件事不是国公府的授意?是魏蔓妤一个人的阴谋?
魏老国公叹了口气,“这也怪我们,没有多注意一下,让蔓妤钻了空子。谁知道她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来,所以今日,我特地来向六皇子赔罪。”
景芝心中大喜,连忙摆手,“魏老国公客气了,我还以为……原来是魏蔓妤的阴谋,那女人当真是歹毒至极!”
魏老国公的手慢慢地磨着那根拐杖,“我知道六皇子在担心什么,不管昨日六皇子娶进府的新娘子是谁,国公府都会倾尽全力支持六皇子,六皇子大可放心。”
有了魏老国公的话,景芝先是松了口气,随即又意识到了什么,反问道:“魏老国公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不管他娶进府的新娘子是谁?莫不是真的打算将错就错,让魏蔓妤当他的皇子妃吧?
“这件事虽是蔓妤做得不妥,但是也拜了堂,进了新房,蔓妤今后便是六皇子府的人了。以她的身份,自然配不上六皇子,六皇子大可将她贬为侍妾。”
为了利益,魏老国公丝毫不在意,魏蔓妤也是他的亲孙女。
景芝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那蔓青呢?”
魏夫人干笑一声,“六皇子,是这样的,我们商量了一下,现在毕竟已成定局,我们也不可能将蔓妤接回去,将蔓青不清不楚地送过来。所以不如,等六皇子登基了,再与蔓青成亲也不迟。”
魏老国公双眸沉凝,没有说话。
“祖父就一定能保证,景芝能登上皇位吗?”
正是因为魏蔓青的这句话,所以魏老国公犹豫了。
他原本打算,直接带着魏蔓青来六皇子府,而现在,他却只是带了魏夫人过来,而把一切过错都推到了魏蔓妤身上。
魏国公府会尽力扶持景芝,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谁能保证有没有什么意外呢?
魏老国公从前盲目自信,相信以国公府的本事,景芝势必会成为下一任皇帝。
但是横空杀出的景凉,让他开始有了怀疑。
那个孩子,比他想象中还要聪慧,景芝不会是他的对手。
向来运筹帷幄的魏老国公,第一次,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
景芝听了这番话,久久没有说话。
魏夫人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便道:“六皇子,我能去看看蔓妤吗?”
景芝颔首,派人带魏夫人过去。
大厅内只剩下了他们二人,景芝的话在心里打转了好久,终于说出口。
“魏老国公,我一直有个疑惑,希望您能为我解答。”
“请讲。”
“从前便罢了,如今景凉恢复了容貌,又立下了大功,甚得父皇宠爱。而他还是皇爷爷亲自立下的太子,名正言顺,国公府为何不扶持他,反而选择我?”
魏老国公眸色微动,“他……不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