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一行人快至谯县郊外时时,就在当时分手的地方,又遇到了那名老人。老人站在路边不住招手,待看清是曹操等人后,欣喜地说道:“果然等到曹公子了,还得麻烦公子捎带老汉一程。”
李儒大感意外:“老伯就一直在这里等吗?您怎么知道我们还会回来?”
“哦?老伯不是去找侄孙了吗?”曹操也问道。
“咳,可别提了,侄孙家是找到了,可是我那侄孙却不在家。他原本做个上门女婿,也算是有了个家,可那户人家太是蛮横,把我那侄孙当牛马使唤,还经常言语讥讽,天长日久,我那侄孙一气之下,就跑到嵩山出家做了和尚。侄孙不在,人家女方还会留我老汉?哎,只得再去嵩山走一遭了。“
“嵩山?”曹洪心里一惊,警惕地说了声“大师兄。”
曹洪的警惕非常合理,老人原说他的侄孙住在许昌,又说入赘到了谯县,如今却又跑去了嵩山,真的是巧合吗?
曹操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这也太巧了,每次老人要去的地方,总是和曹操等人完全一致,难怪曹洪疑心。
曹操还是邀请老人上马。随口问道:“老伯,您那侄孙倒是跑的够远,可是偌大嵩山,您可知道他在哪座寺庙出家?”
“知道,知道,是在法王寺,人家女方也去找过一次,看他铁了心做和尚,也就算了。听女方家人讲,那嵩山有两大主峰,一个是太室山,法王寺就在上面;还有一个是少室山,上面有座道观,叫太乙观,哦,对了,听说那老观主以前还是个大官呢!“
太乙观?血书里不也是这个名字吗?
曹洪话中有话:“您那侄孙媳妇知道的还挺多,她还说了些什么?“
老人没有注意到曹洪的意图,兀自道:“听我侄媳妇说那法王寺的主持似乎有些来历,跟京城的白马寺有些渊源,好像是哥俩个闹别扭什么的。至于那太乙观嘛,我侄媳妇说那老观主年轻时也在京城做官,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就看破了红尘出了家,叫什么木友道长。“
“木友道长?”曹洪心里一惊,难道那血书上让找的‘木’,就是这位木友道长?他越来越觉得这老头有些古怪。
曹操微笑道:“老伯,这些都是您那侄孙媳妇讲的?”
老人干笑道:“当然,呵呵,当然。”
既然本来就是要去嵩山,正好以护送老人为由前去,有了这个幌子,那些隐藏的‘鸿门’杀手就摸不清曹操等人的真实意图。
果然如曹操所料,原路返回虽然路途绕了些远,但是一路上畅通无阻,非常顺利。
这一日已经到了嵩阳县,距嵩山也就剩下三十里路程,骑在马上,影影绰绰可以看见西北方向嵩山的轮廓。
一路上无事,众人胆子也大了些。太阳还没落山,但今日也不打算赶路了,找个地方先住一晚,正好有家规模较大的客栈,叫做迎宾客栈。
明日就将与老人分别了,点了些好酒好菜送到房间里来,边聊边吃。老人也非常高兴,话也多了起来,他挨个敬酒表示感谢,祝愿好人必有好报。
曹洪端杯回敬老人,“我说老爷子,您这侄孙可是真够能折腾的,跑来跑去的跟捉迷藏似的。这说来也巧了啊,每次您那孙子换地方,都跟我们同路。“
“是呀,是呀,要不说老汉跟各位少侠有缘呐,要不是各位宅心仁厚,就老汉这身子,只怕早就撑不住了。”
李儒也举起酒杯:“老爷子,这回您那孙子不会再跑了吧,别等您老人家到了嵩山,他又还了俗离开法王寺,回谯县继续给人家当上门女婿了吧?“
“哎,现在的年轻人呐,有几个靠的住的?像几位少侠这样的,只怕不多喽。咳,如果我那侄孙再折腾,老汉也不折腾了,干脆在法王寺做老和尚得了。”
老人又对糜月和张魅说道:“也多亏两位女娃一路上对老汉的照顾,像两位这样又漂亮又心肠好,将来一定能找一个又英俊又帅气的如意郎君的。“
弄的两人脸上绯红,含羞地不知说什么好。糜月偷偷瞄了一眼身边的大师哥,正好遇到曹操的目光,于是赶忙回头,发现张魅也在看着曹操。
曹操忙替两人解围,举杯道:“老伯太客气了,出门在外不易,应当互相帮衬,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明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与老伯见面,请多喝几杯。“
大家喝得高兴,忽听得楼下‘咣当’一声脆响,像是打碎了什么东西,跟着就听到伙计嚷了起来。
众人警觉地轻轻将房间窗户开了个缝儿,正好将客栈大堂里面看的清清楚楚。
原来是一名大和尚迈大步走进了客栈,进门时正好撞到给客人上酒的伙计。这大和尚块头真大,身高过丈,膀大腰圆,一走步那浑身肥肉都跟着颤动。
他的重量足足顶的上三个伙计,两者相撞,连伙计带抱着的酒坛一齐摔倒在地,酒坛也摔碎了,伙计哼哼呦呦半天才爬起来。
伙计想要发火,但仰着头瞅了眼大和尚,又将话憋了回去,这么大块头,他可招惹不起。
大和尚笑眯眯道:“阿弥陀佛,不妨事,不妨事。这坛酒钱,等会儿算到饭菜钱里就是了。”
给钱就行,否则定遭掌柜的责骂。见大和尚这般说,伙计赶忙招呼“大师您请,小的这就给大师准备素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