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珪前面开路,段水清搀扶着二弟,三人又走了不到二十步,一张大网从天而降,段珪反应迅速,就地一滚躲过,段氏兄弟可就来不及了,两人被大网罩住,拼力挣扎。
段珪手持鬼头刀,‘唰唰’几刀,将大网斩断,这只是普通的渔网,没几下就被斩了个七零八落。
突然一排带尖的木排飞落,段珪鬼头刀挥舞,将木排劈开,紧接着第二排又至,惊慌之下,段珪就地连滚带翻,躲过三排,却没躲过第四排,一声惨叫,段珪右臂被尖排插中,鬼头刀也甩出去老远,他单膝跪地,忍痛用左手将尖排拔出,撕了快衣衫,胡乱将伤口缠裹起来。
段珪侥幸躲过,他的侄儿就没他幸运了,两人被大网罩住,多亏叔父帮忙,才勉强脱困,但是惊魂未定,尖排又至,段水清大叫一声,左腿被尖排钉住,顿时疼的他满头大汗,昏了过去。
段山明就更惨了,他本来就受了伤,根本没法躲闪,仰面被尖排插中前胸,低哼了声就断了气。
损失惨重,段珪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精心谋划的大事竟然落到这般地步,正想查看侄儿的伤势,就见曹操与夏侯惇一步步逼了过来。
“果然是你们两个在搞鬼,老奴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却不想在这小河沟里翻了船。”
“兄弟的这手本领真厉害!老贼,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我要为老族长及无辜冤死的人报仇。”
“兄弟我是摸金派出身,以前经常弄些小陷阱,捕些小兔子什么的,不想今日能派的上用场,竟然捉了几只‘大猎物’。”
“嘿嘿,这样就想让老奴束手就擒吗?休想。“说着段珪将外衣褪去,露出贴身紧衣,他将腰里束着的腰带抽出,赫然是一根软鞭。‘啪’一声响,软鞭抽向夏侯惇。
夏侯惇用剑迎接,软鞭缠上宝剑,鞭尖正抽中手背,疼的夏侯惇一个激灵,宝剑差点脱手。
困兽犹斗,不可小觑。曹操赶忙拔剑解围,段珪以一敌二,三人杀的兴起,一连斗了十几个回合。
这时候段水清才苏醒过来,他见二弟惨死,不禁悲由心生,大颗的眼泪落下,忍着疼痛为自己包扎了伤口,他找到鬼头刀,一瘸一拐地过来帮叔父迎敌。
经此巨变,段氏叔侄的心理已然生怯,自然是越打越是别动,‘好汉不错眼前亏’,段珪也想起了这句话,也不知这是哪位老祖宗留下的话,真是至理名言呐。
边打边退,后来就干脆扭头逃窜,曹操与夏侯惇反客为主,在后面紧追不舍。
就在两刻钟之前,还是段氏叔侄追赶曹操,现在竟然反了个。
退到树林边,段珪看见前面空地上栓着几匹黄鬃马,大喜过望,准备抢了来骑马逃走。
黄马长嘶,马的主人本来在一旁休息,听到马叫,起身就看见两人正在窃马,于是几步赶到。
“什么人?光天化日,胆敢偷马?”
是四个人,一老一少,还有两名中年汉子,全是头系白巾,身穿重孝。
换了旁日里,段珪早就骂起来了,几名卑贱草民,竟然也敢对他讲这样的话,不过今日形势不同,逃命要紧,面子事小。
于是段珪丢了一块银子,骨碌碌在地上滚了几滚,一边说道:“我是朝廷命官,有紧急公务,要借调你们这两匹马。”
这块银子,足够这几名草民买几倍的马匹。
不料老者却将银子一脚踢飞,沉声道:“官爷这般丢银子,犹如猎人给狗丢骨头,要借马也不难,先要问老朽双刀答不答应。“
“老奴是朝廷特使,皇帝陛下的钦差,谁敢拦阻?”
又一人手持银叉,一人紧握铜剑,也逼了过来,说道:“朝廷钦差又怎样?就算皇帝亲自来了,好汉爷也不伺候。
唯独那位青年公子,依旧立在原地。
这个时候,看见曹操也追来过来。段珪不敢久留,软鞭一甩,就抽向面前老者。
他本来是想逼退老者,趁机拨马逃走,却不料老者左手刀向前一递,软鞭正好缠在刀身,短刀旋转前进,软鞭一寸寸被越缠越少,而另一刀却同时啄向他的手腕。
段珪失声道:“你这是‘古锭刀法’?”
一名中年汉子飞身跃起,人剑合一,直戳段珪心窝,段珪不敢大意,翻身从马上跳下,才躲过他这青铜剑。
“泰山‘五大夫剑’?”段珪更加吃惊,他知道遇上硬茬子了,又看到曹操已到眼前,用受伤的手从怀里掏出块小黑牌,扔给段水清,说道:“速去禀报吕掌门,照原计划行事。”
段水清不敢耽搁,说了声‘叔父保重’,拨马便跑。一路尘土狼烟,不时便跑的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