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的神态,似乎真的不知。
“董卓他费尽心机,抢夺五行剑,若然不知开启机密,岂不是竹篮打水?”曹操有些怀疑。
“哦,对了,小的想起来了,叔父曾经说起太平神教的教主张角似乎知道这个秘密。”
这句话一出,众人无不吃惊,张角怎么知道?难道他找到了任敖的后人?
“这句话,是张角自己说的,真实与否,董卓也不清楚。董卓也曾四处查探,可那任敖自从封印了高祖金牍后就失踪了,有人说他远赴西域,有人说他逃亡大漠,也有人说在黄河边发现了他的尸体,而他的后人更是如人间蒸发,全部消失了。董卓也是无奈之中,宁可相信张角的话,这才暗中与之合作。”
这么说来,张角的话也未必可信,更有可能是他依此为幌子忽悠,目的是稳住董卓好趁机发展黄巾军,事实证明,正是董卓的纵容,才导致黄巾军日渐坐大,尾大不掉了。
为了一己私利,董卓竟致国家大事于不顾,纵容黄巾军祸国殃民。曹操与张辽气愤不已,却又无可奈何,董卓连先帝爷都敢动手,又怎么会顾及大汉帝国呢?在他心里,找到天子剑与金牍,好谋朝篡位,才是他唯一的念头。
“照你刚才的话,既然没有加入‘鸿门’,那么吕布是不认得你了?”
“是的,小的也从未见过吕布。”
“据曹兄说,段珪曾交给你一件物什,叫你与那吕布联系?”
“这是叔父身在‘鸿门’的符牌,就以此物相认。“
张辽并未接过段水清递上的符牌,而是看着段水清眼睛说道:“你段氏蒙冤,但关‘江东盟’何干?清河张氏又有何罪?段珪之罪,依然不可饶恕,你若将功赎罪,多少可以减轻他的罪孽。”
“小的愿弃暗投明,请庄主吩咐。”
“好,明日你就动身,骑快马抄小路奔馆陶,就说段珪已经得手,让吕布快速赶赴清河。”
张辽的意思非常明白,既然准备在清河先行埋伏,让段水清去当诱饵,将吕布等人带入包围圈,叫他有来无回。
“庄主不可轻信此人,万一他突然变卦,咱们可就被动了。”
张辽看着段水清,段水清也看着张辽,两人谁也不说话。
曹操看着段水清眼睛,一字一句说道:“古往今来,有人名垂青史,有人遗臭万年,你段氏也曾是一方之主,难道真的想被人戳脊梁骨不成?”
段水清一口咬掉左手小指,依次明誓!
曹操冲他竖起大拇指,张辽于是斩钉截铁道:“就这么定了,大家用过晚餐早些休息,明天一早动身。“
晚上,曹操与张魅同床而卧,说了很多话,聊了很多往事,说着说着就听到曹操发出了鼾声,想必是这些天惊变太多,心神劳累。张魅轻轻地给他搭上凉被,自己侧身向内,却怎么也睡不着。
第二天一大早,又传来一个坏消息。
段水清死了。
确切地说,是在他睡觉的房间上吊自杀了。
怎么会这样?
难道是他觉得自己罪孽深重,羞愧难当,所以才没脸见人?
难道是他突然反悔,不敢或者是不愿前去馆陶?
段水清既然肯说那么多实情,又已答应将功赎罪,说明他内心善良的一面已经显现,此时怎会一死了之呢?
众人来到段水清的房间,果然见他身体僵硬,双腿耷拉,吊死在房梁之上。张辽命人将他放下,看尸体还略有温气,显然死去时间不会太长。
上吊之物,是用他自己的衣衫撕成布条,然后拧成麻花状拴在房梁上的。
“昨夜是谁负责看守的?”曹操问道。
旁边两个庄丁慌忙跪下说道:“是小的两个,不过小的们没人听到任何动静,也没有发现有任何生人进过他的房间。“
张辽挥手让他们退下,他很相信自己的手下。
张辽自言自语:“大意了,大意了。”
曹操接住他的话音:“庄主的意思是,如果昨夜将段水清放在囚室看押,那就不会出现意外了。”
张辽点点头:“知我者,曹兄也!囚室戒备森严,凶手不易进去,反而能保全他的性命。”
曹操劝道:“庄主不必自责,你也是一片好意!他及也诚心悔过,又答应帮咱们的忙,怎好能还让他住在囚室里呢!”
两人说话功夫,有人仔细检查了尸体,却没有找到任何伤口,看起来结果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自杀了。
在场的人心中都充满疑惑,没人相信段水清真的是自杀而死,但又找不出证据,心里都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