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云裳笑而不语,“你认为父皇和王爷会不知道我是什么模样?还是,皇后娘娘让你来的时候,没有告诉过你,你最需要小心的人,便是我?”
景文昔神色一变,脑中猛然想起那日皇后召她入宫时候的嘱托,“本宫知晓,你是个聪明的,此事交给你去办,本宫放心,只是,到了那来凤行宫中,你最需要小心的人,便是宁云裳。”
那时候,景文昔是记得皇后的嘱托的,只是心中却有些疑惑,那云裳公主,她是见过几次的,不过是一个身子虚弱的女子,喜静,温和无害的模样。而且,在宁国寺中似乎呆了极长的时间,寺院之中长大的女子,只怕也只懂得吃斋念佛,哪里明白这些险恶。
到了来凤行宫真正见到云裳之后,这样的感觉便又多了几分,那不过是一个因着身份高贵而受许多人宠爱的女子罢了,虽然容颜倾城,只是却是心思单纯,是个好对付的主。景文昔自然是恨云裳的,她心中惦念了靖王那么多年,惦念得全皇城的人都知晓了,惦念到没有男子再上门提亲了。只是她也不在乎,想着,终归有一日,靖王会瞧见她的痴心,她终归会成为他的王妃。
只是,那个自己惦念了这么多年都不能得的男子,却娶了别人。一个与他遇见不过半年的女子,一个除了美貌除了出生便什么都没有的女子。让她如何甘心……
这个时候,皇后找上了她,说已经暗中观察了她许久,知晓她的心思,也欣赏她的聪明。还许诺,若是帮她办成事,她便全了她的心思。
她想要嫁给他,想到已经快要疯了,自然便应了下来。
如今,瞧着她站在自己面前,笑容是一贯的清浅,面色仍旧带着几分病态的白,只是那眸中一滑而过的狠辣却是让景文昔微微心惊。这哪里是她知道的那个宁云裳……
心中有些晦涩难明,景文昔咬了咬自己舌尖,生疼。半晌,才抬起头望着云裳,“皇后娘娘?公主莫非以为,是皇后娘娘让我来的?哈哈哈哈哈……何必要别人请,我对公主的恨得发慌,自然是要除掉公主的。只有除掉了你,王爷,才会是我的。只是公主在靖王府中,靖王府守备森严,我自是进不去的,即便进去了,只怕也很难下得了手。不过,我想着,公主既然夺了我心爱的人,那我自然也应当以牙还牙了,锦妃娘娘乃公主生母,刚刚生下小皇子,若是小皇子没了,只怕公主与锦妃娘娘,都得恨上一阵子了。”
景文昔笑着睨向云裳,“那日公主以王爷为借口,让我离开,只怕也是故意的吧,那时候公主便怀疑上了我?为何?若是公主那日没来,只怕,小皇子如今,早就已经没了。是我自己技不如人,输了便输了,况且,现在还不算满盘皆输呐。公主又何必扯上别人,莫非公主与皇后娘娘有什么恩怨,所以,故意引我说我是皇后娘娘指使的,这般一来,公主便也找到借口,去向皇上告上皇后娘娘一状。”
“哦……我想起来了,公主的生母是锦妃娘娘,如今锦妃娘娘得宠,又诞下皇子。公主当然希望皇后娘娘没了,那样,锦妃娘娘就可以做皇后了,小皇子指不定也是太子了。而公主你,也可以摆脱庶女的身份了,真是皆大欢喜。公主打得一手好算盘呀……”
云裳也不怒,面上依旧平静,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倒是不知道,景小姐口才这般好。早知道景小姐有这样的才能,我便应当奏请父皇封景小姐一个公主之位,和亲夜郎国,想必定然能够哄的夜郎国的男人们团团转。我听闻,景小姐随兄长出了皇城已经有些时日了,景小姐可知道,李丞相联合夏国七王爷夏侯靖,造反了……景小姐你觉得,一个乱臣贼子的女儿,还能坐得了皇后之位?”
景文昔闻言,浑身一震,她自来了来凤城之后便一直呆在行宫之中,倒是确实不知此事,后来又因为各种缘故,一门心思想着如何算计宁云裳,便更不曾注意此事。
李丞相造反?景文昔眼中浮现出一丝慌乱,她方才那般镇定自若,一是觉得父亲不会其他于不顾,二是刚进来之时,还想着自己是皇后的人,皇后派了人在她身边,即便这几日不曾见过那人,却也觉着,皇后定然不会其他于不顾,却不知晓,竟然出了这般大的变故。
景文昔强自稳住脑中纷乱的思绪,望向云裳,“公主为了哄骗我,连这般事情也编得出来,倒也着实令我佩服。”
“景小姐那日去救王爷,竟没有瞧见,王爷的对手是谁吗?还是,景小姐不认识李丞相与夏侯靖?那日,可是李丞相与夏侯靖亲自率兵而来的……”云裳低下头,神色自若。
景文昔顿了顿,仔细想了想那日的情形,她一门心思顾着算计着什么时候冲出去,自是没有留意的,只是宁云裳说得这般肯定,莫非真是如此?
景文昔脸上变幻莫测,半晌才道,“公主与我说这件事情,是何目的?”
“目的?”云裳噙着笑望向景文昔,“自然是有的,李丞相叛乱,王爷如今已经带兵出征,景小姐喜欢王爷,定然不希望王爷出事……我希望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