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靖王有些诧异地望向云裳,“你怎么知晓他这般提了?”
云裳也是愣了,“我只是胡乱一猜,此前你外祖父便说过我配不上你的,夏寰宇果真提了?”说到最后,竟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靖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目光灼灼地望向云裳,神色间早已不见了方才的失落,坐起身来便又抱住了云裳的腰,抬起眼望向她,“他也不是个傻的,又如何会在这个时候得罪我?至于华国公,你莫管别人怎么说怎么想,你只需知晓一件事情即可。”
“什么事?”云裳垂下眼,与靖王对视了片刻。
靖王抿着嘴沉吟了片刻,才带着几分沙哑地道,“我若为帝,你必为后。”
似是一朵雪莲花在云裳心尖之上猛地盛放,心中那层用来保护自己的薄冰碎裂的声音那般清晰,云裳缓缓勾起嘴角,笑容从嘴角蔓延到了眼底,“好,我都记得了,若是有朝一日你负了我,便是变身厉鬼,我也得追讨这笔债。”
云裳的声音温柔得几近轻喃,却让靖王听得分明,云裳瞧见,靖王的眼中是满满的坚决,那坚决似是从他眼中染上了她的心中。云裳心中想,完了,这一世也还是未能守住自己的心,她几乎可以瞧见她的心在渐渐地沦陷,心中却是十足的欢喜。
果如靖王所言,宁帝与夏国皇帝的联盟诏书在还未入夜的时候便已经颁发了下来,在皇城中每一条街道都贴满了。云裳不知百姓是何反应,却也明白,这诏书便像是一颗定心丸一般,至少能够求的短时间的安宁了。
明日便是封后大典,还有一场仗要打,云裳便早早地歇下了,却禁不住靖王的求欢,被要了一次有一次,以至于到了该起的时辰,却只觉得浑身酸软,竟是连动也不想动了。
只是不起却是不行了,因为浅音站在门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慌张,“王妃,景文昔我们没有抓住,还折损了好几位暗卫。”
云裳微微眯了眯眼,因着脑袋还有些昏沉,所以反应亦是比寻常时候慢了许多,半晌才听见云裳沙哑的声音传来,“知道了,侍候我起床吧,得进宫了。”
封后大典虽然已经准备了一个多月,今日却仍旧有许多琐碎的事情要做,她早便答应了锦贵妃要早些进宫去帮忙的。
靖王亦是被吵醒了,有些迷茫地瞧着云裳坐起身来,“这么早?”
云裳转过头瞪了靖王一眼,原本怒气冲冲的眼神却因为还未醒转的缘故带着几分媚意,“还不是你做的好事,都说了今日是封后大典,我会很忙,还缠着我不放。”
靖王闻言,低笑了一会儿,便也坐了起来,“如此,为了赔罪,本王便随着王妃一同进宫吧。”
云裳摇了摇头,转过眼道,“进宫便算了,只是如今我这儿倒是有件棘手的事情,你帮我处置一下,便是那景文昔,今日莫要让她进宫。我昨日原本是打算让暗卫将她擒来的,没想到却失了手,如今也不知道她躲到哪儿了。”
靖王闻言蹙了蹙眉,“她既然与仓觉康宁有约,定然是会与他一同的。景文昔会逃掉不过是因为景文昔只怕也猜得到你不会让她去捣乱,只是他们并不知晓我们偷听到了他们的事情,所以,此时你应当派人去浅水阁。”
“浅水阁……”云裳喃喃道,嘴角扬起一抹笑来,“对了,我倒是忘了,昨儿个我那好姐姐回来了。”
说着,云裳便将浅音叫了进来,“不用抓景文昔了,去将最近红极一时的那个花魁娘子,叫蝶儿的抓住,然后让暗卫引宁华镜出来,对蝶儿严刑拷打,定要让宁华镜知晓仓觉康宁与景文昔的勾当。”
“浅水阁守卫森严,宁华镜在里面,不是寻常的暗卫能够引得出来的,我亲自去走一趟吧,定然将此事做得漂漂亮亮的,也好……”靖王轻笑了两声,“交与夫人,将功抵罪啊。”
云裳无需细想便知晓他所谓的将功抵罪是什么意思,当着浅音的面却也不好发作,只得怒道,“那你还不赶紧起床去啊,再晚些时候,仓觉康宁和景文昔都要入宫了!”
靖王连连告饶,迅速地便起了身,穿好了衣裳,才又转过身对着云裳道,“浅音你便留在身边吧,今日只怕不安宁,再多带些暗卫在身边。”
云裳点了点头,也跟着起了床,收拾了一番,便往宫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