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微微一愣,便回过味来,只怕凶手将线索引向洛轻言,是因着想要说,柳晋绑架了洛轻言,之后洛轻言便报复柳府,因此才将成为了七王爷侧妃的柳楚楚给杀了。
“这也太过牵强了一些吧?”云裳觉着有些好笑。
“牵强不牵强,并非你我说了算,旁人觉着不牵强便对了。”洛轻言神色淡淡地道。
可是,此事若真如他们所想,是七王爷所为,那么,即便李浅墨将这个羊皮纸地图拿了过来,七王爷只怕也有的是法子再弄出一份来。
洛轻言沉默了片刻,才又道,“静观其变便是了。”
云裳点了点头,便朝着李浅墨道,“此事我知晓了,你先走吧,我们在这儿停留了这么久,只怕有些引人注目。”
李浅墨应了声,云裳便又听见“踏踏”的马蹄声渐渐远去,才吩咐着马车车夫回王府。
洛轻言将羊皮纸收了起来,放入了袖中,才低声道,“此事你无需担心,我来处置便是。”
云裳正在想着事情,也没有听清楚洛轻言在说什么,便点了点头。
回了王府之中,云裳便觉着有些困得厉害,吃了些东西便早早地上床睡了。第二日起床便是中午,洛轻言上朝还未回来,云裳起了床吃了午膳,便听见管家来禀报,说七王妃来了。云裳愣了愣,虽然昨儿个华玉彤曾说过会时常来拜访,却不想竟然今日便来了。云裳猜想着华玉彤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情了,便连忙命人将华玉彤带到了院子中来。
华玉彤进来见云裳正在软榻上看书,愣了愣才笑着道,“我这个做客人的倒是没个自觉,来瞧你也没带什么礼物来。”
云裳听着华玉彤这般说,便也笑了起来,想着华玉彤的性子倒是十分对她的胃口的,“无妨,我也没什么做主人的自觉,客人来了也没有起身相迎,随意找个地方坐吧。”
华玉彤笑了笑,便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快速地扫了一眼屋中的陈设,才笑着道,“都说睿王爷宠妻,倒是不假。”
云裳见华玉彤并未提起七王爷府中之事,便也没有主动询问,只笑着顺着她的话茬子道:“你才刚刚坐下便知道睿王爷宠妻了?”
“那是自然。”华玉彤笑容更灿烂了几分,“夏国大户人家素来的传统便是,丈夫是住在单独的主院之中,无论妻妾有几人,都是分开住在不同的院子里的。无论夫妻感情如何好基本都是如此,且若是妻子每月葵水那几日还有若是怀孕了,便是不能与丈夫同床的。我瞧着这屋中有许多男子生活的痕迹,想必睿王爷与你是同住的,这若都不算宠爱,还有什么算得上?”
云裳闻言,想了想,倒似乎是这般摸样的。前世自己成亲的时候,亦是如此的,不过自从与洛轻言成亲之后,他一开始便是这样安排的,她便也没觉着有什么不对劲。
云裳想到此处,便笑了笑,没有接她的话,只是问道,“昨日可有去瞧瞧七王爷?”
华玉彤的笑容便淡了几分,摇了摇头,“昨日在屋中清理从华府中带过来的东西便清理了大半天,整整十多个箱子呢,一直都没有寻到合适的时间。”
“十多个箱子?”云裳闻言亦是笑了起来,“你都带了些什么东西啊?”
“我觉着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啊,无非一些衣裳,鞋子,还有寻常用的头面,首饰,喜欢看的书,惯常用的笔墨纸砚,还有琴棋书画,绣花撑子,绣花花样,光是书便有三箱子呢。我昨儿个看的时候也吓了一跳,觉着寻常并没有那么多东西呀,怎么一搬东西就搬了这么多来。”华玉彤笑着道,“不过在家中用惯了的东西,若是突然换了新的,总觉着有些不对劲。”
云裳闻言亦是跟着笑了起来,“倒也确实如此,我来夏国的时候还专程找了宁国的厨子带过来放在院子里的小厨房里呢,就是怕吃不惯夏国的吃食。”
顿了顿,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什么东西,便蹙了蹙眉头道,“柳楚楚此人,你可熟识?”
“柳侧妃?”许是因着昨儿个的事情的缘故,说起柳楚楚来,华玉彤面上的笑容便没了踪影,“倒是一直耳闻,可是我此前身子不太好,被送走了,在锦城的时候年岁尚小,只听说她才华横溢,七八岁便文采斐然,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此前在一次小宴上倒是听见过她的琴声,倒确实是令人难以忘怀呢。她用的琴还是当初陛下钦赐的焦尾琴呢……”
“哦?陛下钦赐的焦尾琴?”云裳蹙着眉头喃喃道。
华玉彤点了点头,“听闻是一次宫宴上,那时候才年仅九岁的的柳侧妃因一曲《高山流水》让陛下拍手称快,当即赏下了焦尾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