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其实,她在一步步的将傅雪推进万丈深渊,再一次成为了傅家吸血的刽子手。
“雪啊,这次来,村长也说一起陪着来,所以你爸肯定不会闹事,你就相信妈,啊!”
傅雪蹙了眉头,低头想了会儿问,“妈,村长还是隔壁村子的那个村长吧?我记得他对咱们村的事情了解的不多,是不是?”
傅母点点头,攥着衣袖还想着家里的事情,“是,你结婚这事儿他应该知道,但是不知道细节,妈知道这事儿不光彩也没多说。不过他能跟着来,你爸肯定不会打我们,就算动手,有妈在呢,你别怕!”
傅雪不是怕,是生气。
那个父亲,根本讲不了道理,就怕到时候真闹起来,他不管不顾的会连累很多人。
“……妈,你坐着,我出去走走。”
傅雪要去打电话给村里,她想确定父亲是不是已经到了。
才站起来,集市大门口的几个身影像是黑夜里索命的厉鬼,匆匆而来。
傅母惊的一声低呼,起身拽了傅雪的衣袖,“雪,那是你爸,你爸。”
到底是夫妻,这么黑的夜里光凭借一条身影就知道是自己丈夫。
傅雪点点头,盯着那个疾驰的身影捏紧了手里攥着的水果刀。
来人一共五个,一个跛脚的该是村头的光棍汉子,余下的几个人等他们走近了傅雪才认出来,其中就有村长。
傅刚站定,猩红的眼睛盯着傅雪,似是要吃了她。
“你个狗杂……”
傅雪低喝,“我是狗杂种,那你是什么?爸,我还认你这个爸的,别骂自己。”
傅刚怒气更大,冲过去举起拳头要打。
村长跟身后的几个人一起将傅刚拉了回去,连声劝说,呦呵呼和的好一阵子,傅刚愣是没挣脱拖出来,气的踹了地上一撅灰。
“兔崽子,我打死你……”
傅雪冷笑,站的笔直。
“爸,我听说你们要来,特意回来这里等你们。我就知道你们肯定能找到这里来。知道我为什么跑了又回来吗?因为这件事,必须解决。爸,我现在问你,你那么极力的逼我嫁给那个傻子,为了二十块钱,这里面你会拿到几分钱?”
傅刚被人拽着,脑子早气的混了,哪里还能听傅雪说什么。
可村长是个明事理的人,听到傅雪这么说,转身一甩手拍了傅刚一下,“我说傅家的,到底怎么回事,你别闹了,给我说清楚。来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傅雪是那种,一遇到事情最激烈的时候脑子特别清楚。
她刚才问母亲三次电话都说了什么,听母亲回答三次电话都是村长接的,村长的回复可没提到她嫁给傻子的事情。
更主要,这个村长是隔壁村的,对本村的事情了解不是那么详细,并且父母包办婚姻这种事儿,他可是很排斥的。
傅雪记得几年前,那时候生产队还没取消,一个有些脑子不清楚的女孩子要被父母卖出去做别人家的媳妇,隔壁村长找来理论,连夜将人送回来了,甚至上报了县城,教训了本村的村长好长时间,闹的整个生产队不安宁。
那个脑子不清楚的女人后来还是被自己父母嫁给了一个条件不错的家,后来因为难产死在了家里炕头上,两个老人拿了钱,每两年就败光了,现在孩子没有,钱没有,是整个村子都瞧不上的夫妻。
再后来,听说两个人背着行礼连夜离开了,这一走已经六七年的时间了。
后来生产队取消,本村村长被调走,隔壁村长兼职办理山里的事情,不过来的次数不多,倒是很勤勉的每天都去办公室坐一坐。
这个村长年龄很大了,倒是个明白事理的人,所以傅雪就想决定把所有的希望放在村长身上。
村长盯着傅刚的脸,气的跺脚,一巴掌拍过去,“你还是个人吗,哪有这么逼自己女儿的,这是你亲生的啊,傻子也好,正常也好,都不能强行逼着嫁人,新中国成立多少年了,这种思想怎么还存着,你是活在大清朝吗?我可告诉你傅刚,这件事你要考虑清楚,不然我可要上报的。”
傅雪内心一喜,笑容敛去,顺着村长的话说,“村长,除了我不结婚这件事,还有一件事我要当着你的面说清楚。”
“说,我给你做主。”
“我妈妈说要跟我爸离婚,受不了他多年的家暴,要你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