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兽似乎听到了尧光的召唤,在尧光和师姐妹们泡在后山的溪流里沐浴时,终于闪亮登场了。
尧光披散着黑发站在仅有胸口高的溪水里,旁边是三个师姐妹。
姑娘们一边借着溪水洗去身上的疲惫与尘埃,一边相互浇着水,嬉戏打闹。
然而,雷兽没有被这喧嚣夺去注意力,它的眼睛只是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在月光笼罩下,面色清冷,举止从容的女人。
她不像同伴那么肆意张扬,举手投足间总是会有一股自内而外的疏离之气,偶尔被同伴捉弄一下,也仅仅浇水报复回去,很快便又陷入自己的世界,独自出神。
雷兽的眼神有些幽暗晦涩,似痴迷似怨毒,又带着一丝毁灭和愤怒。
尖利的牙齿在口腔中不禁嗤磨了两下,它努力调整了一下表情,想将那复杂的情绪使劲压下去。
尧光天性凉薄,轻易不会相信任何人,它不能让尧光发现端倪。
那边,尧光已披散着头发走到了岸边,捡起一旁的衣袍穿了起来。
雷兽没有第一时间跑过去卖傻充楞,而是悬在一旁,欣赏着这副久违的冷玉美人图。
其实,它见过很多次尧光洗漱,不同的地点,不同的方式,不同的心情。
它很清楚尧光的嗜好。
在她的心中,它永远都是一只凶兽,没有多余的感情以及欲求。
雷兽垂下眼眸看了看溪水映照下,自己那张丑陋的面容,突然就嗤牙咧嘴地笑了笑。
没关系,最终的结局还不清楚,但它已经悄然介入,总不会让所有事都如了她的愿!
终于,在尧光穿上里衣的时候,雷兽恢复成了尧光熟悉的样子,屁颠屁颠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尧光当着雷兽的面,一边穿上道袍,一边问道:“你怎么现在才来?”
雷兽朝天翻了一个白眼,瞪着一双铜铃眼道:“我早就来了,你不知道而已。”
“哦?”尧光惊讶,问:“什么时候?”
“哎,你那时候还是个不会说话的婴儿,有这观里的人收养,我自然就去干了点儿别的事情。”
“别的事?是什么,要干这么久?”
雷兽听出了尧光对自己的好奇,不再像以前那样隐瞒,说起话来也难得透出一丝柔和:
“你以为这战乱是怎么结束的?若不是我帮着天选之人一统这天下,你以为娘娘观会这么快就缓过来了?”
“哦?”尧光对雷兽顿时有些刮目相看,“居然没发现,你还是个匡扶天下的人才!”
“那是当然!”雷兽对自己的行为是相当的满意,道:
“别看我是一只上古凶兽,脑子也是很聪明的,比起那……”
“嗯?什么?”尧光忙着整理自己的头发,没听清楚,追问道。
雷兽尴尬地顿了顿,岔开话题道:“我是说,这一个时空的敖岸就要来了,你可要做好准备了。”
“我已经见过了。”
“什么时候?”雷兽追问,按理说楚柘要过一个月才会路经兆和县,难道说在这之前就已经遇上了?
雷兽还没来得及问,尧光便主动将半个月前的事情给它讲述了一遍。
雷兽听后,倒没觉得奇怪,毕竟俩人本来就牵扯太多,只是以后,它不能再离开半步了。
尧光收拾妥当后,随师姐妹们一同回到了观里。
四间厢房,最右边住着凌虚,紧接着是妙真和尧光的屋子,再接着是妙贤和妙静的,最左边的,则作为客房,以备不时之需。
厢房的格局,与凌虚的屋子是一样的,只不过,原本是妙真和妙实住一起的,现在少了人,自然就是尧光补上。
累了一天,妙真进屋倒床就睡着了。
尧光因为一直坚持打坐修炼,身体机能比寻常人要好一些,此时进入到雷兽的小世界里,开始询问一些自己在修炼上遇到的问题。
在上一个时空,尧光没有对雷兽坦白自己有了能控制人说话的异能,这个时候她倒是不再遮掩,直接说了,然后问道:“如今,我已经能够将这个时间延长至五分钟,可是,一旦使用过后,我就会陷入昏睡,有什么办法能够缓解吗?”
雷兽听后,没有对尧光先前的隐瞒抱有什么看法,它深思了片刻,道:“你尝试过几次?”
尧光伸出两个手指。
“应该是你的神力在恢复当中,而你这副凡胎肉体无法负荷,便出现了这种情况。”雷兽想了想,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