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灾号沿着溶洞原路返回,赵承不仅在瀑布内得到了龙血,收集了龙骨,以及少量壁画,还破坏了溶洞的山体,把位于内部的维系龙血池运转的机械齿轮收走了许多。
可谓是雁过拔毛,风过留痕。
收集了十三桶龙血的赵承,如今算得上是富得流油,因为窃血封印的一部分节点失效的缘故,位于溶洞外的雾气淡薄了许多,最最明显的改变在于,他们能够看得清天上的太阳了。
“有了太阳,就相当于有了参照物,这下不会迷航了。”
赵承回到船长室。
发现一个面带胡须的中年人躺在地面上呼呼大睡。
听见木门打开的声音,布鲁克迅速起身,说道:“船长,药剂调配好了。”
“能供所有船员使用?”
“不能。”
“那你来找我干嘛?想拿我当实验品么?”
“这也只是其中一个方面,主要是船舱里储备的药材不够了,您也知道咱们船上的船员论受伤的到处都是,拿伤员做试验不太合适,但您就不一样了……”
赵承的脸皮有些抽搐。
“我记得你昨晚喝到很晚吧?”
“呵呵,还行。”布鲁克依稀记得自己趁着醉意调配药剂,在龙血药剂里加了很多突发奇想的创意,如果成功的话,在药剂学领域里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创举。
譬如把蓝杆草和龙血搅拌混合,再加入新芽药剂……
赵承看着对方递过来的瓶子,不忍拒绝好意,打开软木塞,嗅了嗅直冲脑门的芥末味道,说道:“非喝不可?”
“保证没有问题!”
布鲁克目光炯炯的直视赵承,仿佛在见证历史性的一刻。
“龙血还剩多少?”
布鲁克心疼的说道:“大约用掉了三分之一。”人在醉酒时很难控制自己的行为,实际上他原本可以更加节俭一些。
赵承捏着鼻子,一饮而尽。
他不是没有喝过这个世界上的药剂,但对比之下,除了浓烈的酸臭味,苦涩和发麻,还有一股源于龙血本身独有的灼烧,他感觉喉咙里有一团散发着臭气的火,一路顺着喉咙进入腹部,令人忍不住的想吐。
他的脸色泛红。
布鲁克表情严肃的看着赵承的反应。
“船长……”
“给我倒点水!”
“您…您好像中毒了……”
……
赵承躺在船长室的床上,周围站着天灾号的干部们,布鲁克耐心的解释着一个个问题,不时心虚的摸了摸额头的汗渍。
“没关系,问题不大,众所周知毒沼蛙的蝉衣毒性很轻。”
加斯克尔看着如同红虾一般的赵承,说道:“没事,以前我们一起去雨林里采药的时候,阿承被毒蛇咬过都活蹦乱跳的。”
艾尔薇略有质疑道:“真的没事?”
加斯克尔笃定道:“肯定没事。”
已经不是第一次参加聚会的西蒙忽然发现船长浑身正在抽搐,大喊道:“快看,船长吐白沫了!”
……
天灾号穿过了雷暴地带,在浓雾区里慢慢的航行着,近几日来船员们大都没有见到船长的行迹,听说是酒后没有注意保暖,在寒夜里着了凉,躺在病床上修养。
大多数人表示了对船长的关心。
少部分人则觉得有些无聊。
“没有了船长,感觉气氛好沉闷。”
“是啊,上次烧船谁也没想到船长的动作那么快,一下就把船烧着了。”
加斯克尔开始在闲暇之余教导船员们剑技。
在大海上航行,船员们每天做得最多的便是体力劳动,双层甲板上的底层,滑膛炮被艾尔薇命令暂时收回,因为浓雾的关系,许多炮膛的内部生了霉斑,在遭遇了第一次进入浓雾区域后,一批船员们又开始在潮湿的环境里生了病。
躺在船长室内的赵承,睁开了红肿的眼睛。
他第一时间没去找布鲁克算账。
嘴角露出笑意。
“这算是因祸得福么?”
镜纹内部的空间又向外扩张了五千米,他的感知范围也从原本的二十米上升到了二十五米。
身体似乎又消瘦了许多,似乎急待补充能量。
这几天因为中毒的缘故,他只能吃些粥饭等流体食物,虽然赵承的镜纹空间干肉,熏鱼,乃至各种食材应有尽有,但他并没有选择违背医嘱。
“这个药剂,真是不一般啊。”
他有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