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这么久了,要跟他划清界限,你舍得啊?”
“我——”
她当然不舍得!
但是,就好比一块长在你心头的腐肉,那块肉留不得,你需要将它从你的心里,一点一点地挖出来,剔骨,弄干净。
这个过程很难,很累。
也很痛。
但是必须要做。
不然日后会更痛。
……
今晚的夜色静谧,隐隐浮动着几分沉凉的气息。
现在是晚上八点。
江北渊做完了一台手术刚回来。
门是开着的,没锁。
说明言念在家。
这个认知,让他心头浮上一层暖意。
客厅很安静,钟表滴答滴答的声响在耳边回响。
江北渊倒了杯温开水,喝了两口,握着杯沿的手指修长,水顺着他的喉咙缓缓滑下,像是寂寞的气息在流淌。
房间在二楼,他往楼上走,脚步放得轻缓,一边走,一边关上了客厅的灯。
楼下已经是漆黑深谙,唯独二楼走廊开着长灯,落下一地剪影。
还是很安静。
江北渊不知道这种安静意味着什么。
如若不是空气中浮动着兰花的香气,他甚至还以为今天言念没回来,只不过是忘记锁门了。
路过言念的房间,他停靠了一会儿,盯着她的房门,微微眯起眼。
一扇门的阻隔,她,睡了吗?
他站了很久。
正如同刚结婚的第一个晚上,他也是这般,站在她的门前,站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