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丁宝怡打来的电话。
江北渊抿了抿唇角,低沉声线有了些许起伏,“你好好照顾她,给她煮碗醒酒汤。”
“哎呀,我明天还要早起上班,我可没时间照顾她,她就在刚才我跟你说的那个位置,我把她放路边了哈,过不过来随你,我不管了!”
说完,丁宝怡利索地挂了电话,低头瞧着某个正抱着自己大腿蹭来蹭去的女人,揉着发痛的太阳穴,叹了口气。
“他要是在乎你的话,肯定会过来的。
他要是不在乎你,以后你也别为他买醉了,别叫老娘鄙视你!”
“酒……我还要喝酒……”
言念面色酡红,眼神迷离,笑起来傻傻的,一排编白贝齿美如玉。
路上来往的行人朝着这边打量。
丁宝怡抬手挡住自己半张脸,默默地抽出大腿。
“丢死人了,老娘懒得管你了,你自己在这等你老公过来吧!”
说完赶紧走了。
倒是没真走,一屁股坐到街对面那家咖啡厅,暗中观察局面。
十分钟。
只要江北渊十分钟之内赶来,她就走。
要是江北渊不来,她还能真把言念自个儿落这不管了啊?
……
言念坐在海澜之家门口的台阶上,低垂着小脑袋。
黑乎乎的发顶,一垂一垂的,像个鹌鹑。
来往很多人经过她身边,又很快离去。
她原本还在聒噪着嚷嚷要喝酒,现在安静极了。
她抬起眼来,愣愣看着人来人往。
一个来了,另一个就走了。
每个人都在赶路,所有的人都注定成为过客。
直到——
她伸手扯住了人群中一个身穿黑色外套男人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