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楚十分确定,这吊坠被人摘下来过。
金线编制的绳子,打结的时候很费力气,需要用特殊的编制方法打结,不然很容易脱落。
鱼鱼手腕上的吊坠子已经带了好几年,都没脱落过,刚才她轻轻一扯,这结竟然开了。
“妈咪,我好饿。”
“好,洗完了澡就去吃早饭,我们跟司机叔叔还有丽丽阿姨一起,好不好?”
“好!”
鱼鱼最开心人多了,可以随便在外面走动玩闹,不担心自己被别人抱走。
她的小脑子里,坚决相信外面有坏人喜欢拐走小孩子。
鱼鱼兴奋的蹦蹦跳跳,自己挑选了粉桃色连衣裙,挎着香奈儿的儿童方包,踩着古驰家儿童拖鞋,兴致匆匆上了车子等。
穆楚还在收拾鱼鱼出门需要带的东西,无意间,看到了鱼鱼裙子上的一块红色印记。
这东西,可不常见。
很多年前,她从这里离开,去了C市生活,特意找人鉴定过玉坠子,当时那人用了一种特别的红色的印泥一样的东西放在显微镜下,她还纳闷这鉴定玉石咋还用显微镜。
那人说,这是最近才兴起的一种鉴别手段,可以看的最清楚。
那印泥也是特质的,特别香,留在衣服上的话,香味能保持半个月。
她低头闻了一下。
嗡!
穆楚的脑袋都要炸了。
玉坠子,绝对有人碰过。
她匆忙收拾东西去楼下找鱼鱼。
不想,沈浪的车子停在了门口。
她一阵心惊肉跳。
车门拉开,沈浪正抱着鱼鱼在车子里逗闷子。
“鱼鱼,你瞧,这个是叔叔的宝贝,你喜欢吗?”
沈浪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限量版的迷你玩偶,是一只卡通形状的娃娃鱼,胖乎乎的,一捏还能摆尾,嘴巴里突出白泡泡。
鱼鱼看了爱不释手,捧在怀里认真研究起来。
“喜欢,喜欢,叔叔,你的宝贝真好玩。”
穆楚不想自己当着鱼鱼的面前发脾气,盯着沈浪的脸发很的红了一片。
“你出来。”
“呵呵,好,等我一下。”
沈浪放下鱼鱼,小心翼翼从车门边上钻出去,站在穆楚跟前。
他很高,似乎跟凌承差不多,担人比较瘦,金丝边眼镜没有戴,整个人笑起来没了从前人面兽性的样子,反倒多了几分书生娟秀的气息,和善的与穆楚认识的那个沈浪完全不同。
穆楚转身往远处走了几步,这才问,“你来做什么?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到底想做什么?你都跟鱼鱼说了什么?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一连串的问题,像是逼迫人打机关枪,突突突的没完。
沈浪没生气,反倒笑了起来。
“做什么啊,我是犯人吗,这么审问我?我来看看你跟孩子,不行啊?”
“不行。”
“穆楚,你别当我是个坏人,行吗?当年的事儿……”
“少跟我提当年,跟你没关系,从前不会有,现在不会有,以后也不会有。”
穆楚就想不明白了,这个沈浪脸皮是什么做的,怎么打也打不走,骂也没有用,他没脸没皮的样子实在叫人烦躁。
“沈浪,你听清楚了,鱼鱼跟你没任何关系,你别乱掺和。我穆楚从前没靠任何人,现在也不会。还有,我家里人,你少接近。不然……”
“不然,怎么?不然你还像四年前那样,一走了之?不闻不问?这几年是我在照顾你父母。”
穆楚气的大叫,“是你自己觉得心里过意不去,你照顾他们?除了打个电话,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你还做过什么?”
“穆楚,你别这样,我就是……”
“就是什么?你……凌,凌制片?”
凌承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沈浪身后走过来,一脸的疲倦,似乎还有些……生气?他生气做什么?
穆楚纳闷,盯着慢慢接近的凌承,诧异的问,“你不是在外地拍外景吗?”
“接你一起过去。”
凌承走过来,嘴角上挂着一抹冷霜,绕过沈浪,径直站在了穆楚身边来,肩头擦着肩头并肩而立,那自然垂落的手,却像是被一条看不见的绳子吊起来一样挂到了穆楚的肩头上。
动作轻柔,却无比自然。
“我来接你一起过去,编剧们都在,临时想改一下台词,需要你在场。”
穆楚随口答应,看样子是不能带鱼鱼一起了转身去找丽丽。
哎?
肩头为什么这么重?
穆楚瞧着肩头上的这只手,限量版的名贵手表,贵气无比的白衬衫,烫金纽扣,浑然天成一样的气派,不过轻轻的放在自己肩头上,却仿佛有几千金重。
“……我,我去准备一下。”
“不急。”
凌承的手臂收力,将穆楚拦住了。
“既然沈总也在,不如一起坐下来吃个饭吧,时间还来得及。”
“呵呵,好像我也没有别的事情,邀请不如偶遇,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请客,走吧,凌总?”
沈浪眉头一挑,凤目闪过一丝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