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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失魂梦境

“醒了吗?”蓝青玄拿着药草熏香盒叩响了门,推门而入,门上显示蒂凡妮已经醒了,意识很清楚,所以他就直接进来了,蒂凡妮确实已经醒了,起身坐在床上。

“是今天动身对吧。”蒂凡妮拉开被子准备下床,蓝青玄一愣神看向蒂凡妮,拦住她想要下床的举措。

“怎么了吗?”蒂凡妮感到奇怪,但还是推开蓝青玄的手,跑到靠近阳台的一个吊椅上窝着,回眸的时候不经意间瞥到床头的时间显示器,上面显示的时间是十九点十七,是下午没错,但是日期?怎么会是这个数字?“我睡了多久?”蒂凡妮盯着蓝青玄,难道他和古巴为了留她在家里所以使了些手段让她一直睡觉,错过动身的时间,但是为什么醒来的时候蓝青玄又在呢,就一天的时间也不可能完成他们之前约定好的事情,现在的蓝青玄难道是蓝青玄本体的一个分身?

“蒂凡妮醒来了?”古巴端着一份刚出炉的甜食进来,“怎么了吗?都这么看着我。”古巴一进来就看到蓝青玄和蒂凡妮两个人都看着他,这两道注目礼他可消受不起。

“你睡了三天。”蓝青玄按下蒂凡妮床头的一个按钮,蒂凡妮身后的阳台门自动收缩回去,阳台外的竹林飘来阵阵清香,这种春天近乎夏天的气息很是浓郁,沁人心脾,天不是很亮,但也不是很暗,微风吹动,帘幔起起伏伏。

“对呀,所以本来说好的事就只能先推迟了,等到明天喽。”古巴将甜点端到蒂凡妮吊椅边上的矮脚小桌上,在边上的沙发坐下。

“为什么是甜点?”蒂凡妮看着古巴,极力想从他的面部表情上寻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古巴的答案让她失望了,“刚刚显示器显示你现在想吃的是甜点呀,什么了吗?”答案合情合理,要不是这么一说,蒂凡妮都快忘记古巴有自己潜意识里想吃什么东西的显示器,这样她随时都能吃到自己想吃的东西。

“没什么,只是我有点累了,我们去客厅吧。”蒂凡妮端起甜食起身向门口走去,蓝青玄没有说话只是跟在后面,但眼神里流露出不安,古巴看着这并不轻松的氛围,虽然涨二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挠挠后脑勺跟了上去。

客厅里,三个人围成半弧状,蒂凡妮坐着最右侧的落地半椭球低脚球里面,古巴坐在中间看电视,电视里面的声音是不外放的,古巴自己耳朵里面的接听器接上同一个频道,独自享受娱乐,时不时喝一口自己自创的缇果多芬,平滑的焦糖色上面那精美的白色拉花,嗯,手艺真不错,简直一绝,蓝青玄翻看着一本厚厚的书,目光缓缓移动,过了一会觉得口渴了,抬手在空中做了一个倒茶的动作,在茶几上的茶壶往茶杯里面倒好茶水,茶杯自动落在手里,稳稳当当,整个过程蓝青玄的手都没有碰过茶壶,接着,闻了闻飘然而上的清香,轻轻吹散热气,抿一口清茶,再慢慢放下茶杯,继续安静地看书,蒂凡妮靠在自己的球椅上,脑袋转向里面,回忆着自己之前睡梦里那第三个断断续续的梦境。

第一个和第二个都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第一个梦境里有变异者,三四个人趴在一个透明度玻璃板上,恳求他们身下的一个浑身沾满鲜血、黑色头发的女孩,而那个黑色头发的女孩愤怒地昂着头斥责他们,具体内容蒂凡妮已经记不得了,但当时刚做完这个梦的时候蒂凡妮是听见并且记住女孩说的话,似乎是斥责他们将她变成一个恐怖的变异者,人不人鬼不鬼,但具体到底说了什么,现在也无从考证,那个女孩的旁边有一个腹部被狠狠地戳伤躺在一个平台上的人,现在也记不清梦里面那个人是男是女,但,当时一切都能看得很清楚,现在过了太久,已经忘得差不多了,或许是男的吧,女孩的手,不,不应该称之为手,而是一把像是铁壁螳螂的前足镰刀,正在抵着躺在平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人的心脏的位置,女孩很愤怒,表情很疯狂,上面的人不断地求饶,希望劝阻女孩的行为,但是这样反而激怒了女孩,女孩恶狠狠瞪了上面的人一样,举起臂膀,对准心脏,用力的扎了下去……然后蒂凡妮就“醒了”。

按照蓝青玄和古巴的说法她并没有真正的醒过来,她所谓的醒过来也没有第一时间动身和蓝青玄他们去解决“绝对物质”的事情,看来是真的没有醒过来,第一个梦和第二个梦之间的空隙她做了什么也完全没有印象,就像是这段时间被别人偷了去,或者这段时间的记忆被抹了个干净。

第二个梦第一个画面是一个车祸现场,白天,万里无云,天清气爽,在一个纵横交错、盘旋曲折灰白色的架桥上,披散着乌黑的长发,洋洋洒洒地在架桥的非机动车道上骑着自行车,女孩脸上的表情很是轻松愉悦,很是享受这个岁月安好的环境,但是噩梦很快就到来了,一辆满载六七岁孩童的小学校车从女孩的侧边呼啸而过,女孩刚刚在下面的居民区看到一户人家把小孩子送上校车,校车经过女孩的时候,女孩的头发尽数扬起,这个速度绝对不是一个校车该有的速度,校车的速度慢慢减下来,但是整个校车歪歪扭扭,就像是个喝醉酒的醉汉,摇摇晃晃行驶在架桥上,行驶轮与地面刺耳的摩擦声伴随着孩子们撕心裂肺的哭泣和尖叫声,女孩立马折返,避开校车的转弯,校车里面的孩子被巨大的撞击撞得东倒西歪,脸上满是泪痕,校车的前车右侧被转弯处的防护栏硬生生撞开,后面的车辆全部停下来,行驶过去的车流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女孩攥紧自行车的扶手,直接跳车决定赌一把,通过惯性自行车继续往前行驶,女孩自己跳到校车上,幸运的是她及时拽住一个扶手,右胳膊直接砸到车地面,整个右半身疼得发麻,孩子抱着扶手,低头惊恐地看着女孩,嚎啕大哭叫妈妈,女孩抬头往上看,校车司机突发疾病整个人似乎是中风了,或者是其他疾病爆发了,他的脚上明显是在失去意识前将脚从油门上做最大可能的移动。校车车头偏左,一直向左边冲,制动手刹已经不知道飞哪去了,整个车头都在刚刚撞击的过程中几乎散架,孩子们的尖叫顿时提高一个音度,女孩挣扎着移动到司机边上,将他的脚从油门上移动开来,用手按住刹车,校车在缓慢滑行,“快跑!”女孩用力嘶吼,女孩不知道这辆车是不是已经没事了,还是失去控制了,这只是短暂的幸运,这些孩子太小,每一个都是牵连着一个家庭,“能走动的带走不动的,快跑!”只有前门是开着的,女孩现在也没有办法起身去开后车门,而且她也不知道哪个是后车门的开关,孩子们争先恐后跳下车,车子只是减慢速度缓慢行驶,并没有停下,孩子们只能往下跳,虽然摔在地上,但是肯定是能把命保住的。

“还有吗?”女孩大声问道,没有回应,应该是都走完了,现在是这辆车怎么停下,女孩不能直接跳车,因为这里是盘旋交错的高架桥,车子一旦失控就可能撞破防护栏掉下去,下面也都是纵横交错额的高架桥,掉下去就会砸上一片行驶的车辆,或许还可能是因为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撞破一段高架桥,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再说车上的司机有可能还活着,女孩将司机的脚放在刹车上,司机的腿现在没有办法将刹车踩到底,女孩尽可能站稳,去探司机的呼吸,没有呼吸,是已经死了,女孩看着前面破碎不堪的前窗玻璃,快到一个交叉口,车到底应该怎么停下,怎么停下,女孩的额头已经被汗水打湿,怎么办,谁能告诉她现在应该怎么办,女孩急得快要哭出来了,“嘭!”一声巨响,女孩直接从车头被狠狠撞到车尾,脑袋直接被砸的两眼冒金星,腿直接整个撞上座椅下面的固定班上,女孩一动都是撕心裂肺的疼痛,后背应该也被撞得红肿,女孩嘴角流下鲜血,,视线前面的东西都像是被白雾盖住一样,嘀嗒、嘀嗒,缓缓眨动眼睛,动动手指,胳膊、腰、腿、还好,都有痛觉,她还活着,真好,嘀嗒、嘀嗒……是在漏油吗?嗯,真是糟糕,得赶快起来。

女孩慢慢爬到后车门的位置,后车门还是关着的,女孩借助一旁的扶手站起来,摸摸自己的右脸,手指尖红红的,是被割开一道口子,胳膊上都是淤青和一道道流血的口子,车头前面的玻璃已经完全碎掉,碎块渣子尽数落在与校车负贴合的一辆普通驾驶车,这辆小型驾驶车被撞的面目全非,驾驶位上有一名中年男子,看这个场景女孩也就明白了,这名男子是拿自己的车撞校车迫使校车停下,中年男子已经昏迷不醒,头上满是鲜血,眼角上方红肿不堪,女孩扶着车门下了车,双腿是钻心的疼痛,男子驾驶位变得车门不翼而飞,车尾已经冒起滚滚浓烟,死亡的红色肆意地舔噬着整辆车,女孩探了男子的呼吸,还活着,太好了,还活着,女孩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把男子拽住驾驶位托到自己的背上,一步一步朝着校车后面走去,校车车位面下面已经积聚一摊明净的“液体”,女孩回头看了看小型驾驶车后座车的滚滚油烟,红红烈火,低着头拼命拖着男子往前跑,六七米处竟然还有一个小女孩坐在地上,显然是被吓傻了,“跑啊!”女孩大声喊道,但小女孩睁着大大的眼睛,茫然不知所措,一群人从前面往这里跑,“别!过!来!要!爆炸!”

“抱着我脖子!”女孩朝着小女孩喊道,小女孩听懂了,小胳膊死死抱住女孩,脑袋埋在另一侧,跟中年男子错开,安安静静不说话,女孩大约继续往前跑了数十米,“嘭!滋滋咔咔……”,后面两辆车突然爆炸,女孩被甩出一米的距离,身下拼命护住小女孩,中年男子半个身子还压在女孩身上,滚滚黑烟覆盖半片天空,冉冉升起的浓烟,热波一波波。救护超速车、交警战士、警察战士、消防员战士……把散落的孩子们一个个带到安全地带,一个年轻男生穿过警戒线跑到女孩面前,紧急救援战士们也立马赶来,把中年男子从女孩身上搬下来,还活着,送到担架上抬走,女孩身下的小女孩身上没有什么外伤,目前是昏迷了,被抱走送到担架上,女孩伤的最重,浑身上下全是血,右脸一指长的伤口很深很深,整个人就像是被拆掉骨头的娃娃,气息很微弱……

三个手术室的红灯同时亮起,很快,左右两边的手术室绿灯接连亮起,门打开了,而女孩一直在手术室里,那刺眼的红灯从早到晚,从晚到早都没有变过,男孩本是站在门外,听女孩的母亲说着女孩一直有驾驶恐惧症,所以一直都是自行车,坐公交车出行,学驾驶就暂时停滞下来,说女孩很怕疼,倒不是因为疼,而是对身上有伤口、针孔感到特别的害怕,说女孩心太善良,看到别人有危险就第一个冲上去,永远不会担心自己的安危,永远都是傻兮兮的笑着……男孩断断续续听了有关于女孩不少事情,被救下来的孩子家长都来感谢女孩的家人还有中年男子的家人,就是男孩自己,男孩是中年男子的儿子,正巧在车祸附近经过,车上的家人生命监测显示器显示父亲生命垂危,一查地点,竟然就在自己的附近,等他赶到的时候,就出现刚刚的那一幕,父亲还活着,背着父亲的女孩活着,女孩身下的小女孩也活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医院走廊空空荡荡,人都散尽,男孩一个人坚持守在女孩的手术室门口,他看过父亲,父亲已经没事了,母亲叮嘱他,希望他能够看着救起父亲的女孩,人家是救命恩人。

最后一个画面,女孩在重症监护室,开着窗户,外面鸟语花香,女孩头部抱着厚厚的纱布,眼睛紧闭,右脸上留下一抹鲜艳的红色,男孩守在女孩身边,画面截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