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难道不是当事人吗?”林语诺并不罢休。
“如果我是当事人,刚才那句话你问的就更不合时宜。这些资料你拿回去再学习一下,三天之后会有考试。”随便给她安排了一个临时座位便离开了。
回到位子上以后,始终无法集中精力工作。不管心里怎么慰藉自己,她凭空冒出来并如此挑衅我还是让我非常郁闷。最近权煜有些反常的原因应该也是这个了吧,直觉告诉我权煜肯定是不想让他来的,但是她还是来了,她的到来又预示着什么?
正心烦意乱的时候微信里权煜的头像闪了闪,“柔柔,不是我让她来的,下班后跟你详细解释。”
短短的一句话瞬间让我的心情平复了不少,回了个比心的手势后将手机反扣在桌上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办公,但是林语诺坏笑的样子始终在脑海里盘旋不去,只希望赶紧下班,离开这个沉闷的环境。
刚刚和权煜碰上头,上车还没坐稳当权煜就开口解释:“你千万别生气啊,不是我让她来的,是老爷子非得塞进来的,我发誓我强烈反对过。”
“我倒是没生气,只是你这几天神神秘秘的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吗?”讲出了憋了好几天的疑惑。
权煜点点头,继续道:“原本我不想让你知道,自己私下里解决掉的。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来了。之前老爷子跟我提过这事儿,我当时就强烈反对,但是老爷子非得说已经答应人家父母了不能言而无信,把烫手山芋扔给我让我自己去和她协商。我给她打过两次电话,每次她都胡搅蛮缠的岔开话题,前两天甚至在楼下要挟我要是我不下去见她就上来敲门,我不愿让你见到她不开心,所以就下去了,不过还是没谈拢。她从小就是这样,人一点都不坏,但是只要自己喜欢的,就有百屈不挠的精神,之前在美国的时候就让我很头疼。我回国了以为消停了,没想到她最终还是追回来了。”
这番不屈不挠的精神真是让人佩服,但是这种精神让我不禁想到了那个求而不得有些癫狂的肖琳,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从陈墨到肖琳再到权煜和林语诺,我和他们美国回来的人真是八字不合。
我将头重重地倚在后座上接道:“显然她也是知道咱们的关系的了。”
权煜点了点头,“她回来以后就来找过我,看到咱俩一起回家就知道了。她今天有没有跟你说什么不中听的话?”
我摇摇头:“那倒没有,不过,挑衅的意味比较明显,暗示我想要跟你来一场社内恋爱。。。”
权煜叹了口气说:“你不要理她,等我想想办法看看怎么应付她吧。”
“请她来家里吃顿饭吧。”我说道。
权煜将车靠边停下,回过头来看着我说:“你还说你没生气。”
我示意他继续开车,“我是感到不舒服,但是没到生气的程度,我知道你的心意,也左右不了她的心意。既然她想要将你抢回去,那我就以大太太的身份邀请她来家里吃顿饭,也好告诉她,这家里的女主人是谁。”
权煜确定我不是玩笑以后摇了摇头说:“真搞不懂你们女人的想法。”
我无视他的揶揄,接着问:“是你开口还是我开口?”
权煜思考了片刻说:“你定好时间,我来说吧。”
“那就这周六吧。”与其坐以待毙,不若主动出击。
每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林语诺总是有机会蹭到权煜身边,很快这个新来的大美女看上权煜的消息就以波纹状迅速蔓延开来,一时间这姑娘成了公司很多单身和非单身女青年的腹诽对象,权煜也在男生公众情敌的道路上又迈进了一大步。
权煜每次都是能推就推,推不开的也不搭话,她却自问自答,玩的倒是尽兴。她在调戏权煜之余不望时时扫我一眼,我要么假装看不见要么就报以礼尚往来的微笑,好歹也是大了六岁的姐姐,不能太失风度。
权煜跟她约好了周六来家里,所以一大早我们就去市场购买食材打扫卫生,忙的不亦乐乎。正择菜准备做饭的功夫,门铃响了起来。权煜要去开门被我拦下了,看着门外油晴转阴的脸心想:小姑娘真是藏不住心事的。估计她实在没想到我会出现,因为我告诉权煜事先不要告诉她我在家里,为的就是给她一个心理冲击,看来这一计还挺成功。
热情地招呼她进来后以女主的姿态给她奉上果汁茶点以后将菜盆端到茶几上同她说话,但是来人明显没有想要搭理我的意思,一张脸阴沉着望着厨房里扎着围裙忙里忙外的权煜。
我假装看不见她的阴郁开口道:“权煜说在美国的时候,你给他不少关照,现在你回来了也该我们表示表示了,外头的菜毕竟没有家里的味道,所以干脆请你来家里想要亲手给你做一顿热乎乎的饭菜招待你,就是地方小了点,怕委屈了你这个大小姐。”
林语诺嘴角抽了抽恨恨说道:“我是没想到你也在。”
我打了个哈哈故作轻松地说:“这本来就是我家,权煜的房子在隔壁楼上,但是他整天赖在我这里不走,他那里已经好几个月没人住了,恐怕已经下不去脚了,等房子期限到了也就退了。以后你有事情找他的话就都到我这里,我们一定帮忙。”
厨房里的权煜适时的端着切好的水果出来放在我们前面,像平常一样斜靠在沙发把手上右手揽着我的肩膀左手用牙签插起一块切好的火龙果就往我嘴里送。我拍了他胸口一下,眼色示意之后,权煜才将果盘缓缓推到林语诺前面说:“来,语诺,先吃点水果。你们先坐坐我去做饭。”
我将择好的菜送进厨房的时候正好他和完面,一个不留神就被抹了一脸一身,我住着碗里剩下的干面粉反击,将他头上都抹的白了才罢休。看着他擎着双手一副自作孽不可活的样子不禁笑出声来。
看着一边煮着饺子还能在另外一个锅里熟练地炒菜的权煜,真心是发自内心的感到佩服的。不仅仅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这么一句话就能概括他的风姿,丢下客人在沙发看电视,我悄悄倚在门口看得十分尽兴。
吃过饭后原本想留林语诺在家里看看电影斗斗地主什么的,但是她坚持回去。我挽着权煜的胳膊将她送至楼下目送着她的车子拐出小区的大门才回去。
“柔柔,你这攻心计有用吗?”
“应该多少有点吧,很多人长年累月的去喜欢一个人并不是真的喜欢那个人,而是喜欢自己为自己编织的一个梦境,如果能让她亲眼见到你和另外一个女人温馨平淡的一面,或许能让她看清现实和梦境的差异。还有就是,她一出现就拿出一副主人翁的姿态让我确实不爽,我就是要告诉她谁才是你真正的女人。”
权煜噗嗤笑了一句说:“就和狗狗们在电线杆子上撒尿一个道理,都在强势划分自己的地盘。”
我愤愤地追着他打,居然敢把我比作狗狗。不过仔细想想,话糙理不糙,说的好像也没毛病。国外生活多年并没有磨灭他对国学的热情,对文字的掌握拿捏得火候十分到位。
之后的几天,林语诺消停了不少。最起码中午吃饭的时候强势的非得和权煜坐在一起,权煜朝我竖了竖大拇指,说看来最了解女人的还是女人,知道怎么瞅准软肋下手。但是我其实心里也没底,我那天那样做,是想让她知难而退。但是她迷恋权煜那么久,看到我和权煜相处的样子要么一朝梦碎放弃要么可能引起更大的反弹,只要她一天不表态,我这心里其实也很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