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滦州卡住了华北平原去迁安永平这些城池的平原要道,所以地理位置比较重要,在穿越众发动攻击之时,滦州城里聚集着八百多名鞑兵。
今天一早,当滦州城头看到北方天际滚滚直上的狼烟后,主持防务的镶蓝旗甲喇额真纳穆泰,第一时间就开始召集兵马,打开北门前去增援迁安。
纳穆泰此人作战勇猛,执行命令毫不打折,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就是有点一根筋。
历史上孙承宗率兵收复遵化迁安永平这几座城池时,明清双方有过正式交火,明军唯一有斩获的,就是在滦州。
当时滦州城里的鞑兵在纳穆泰指挥下,曾经拉开架势守了三天城。
阿敏在永平得知滦州被围,于是派将领巴都礼领兵数百赴援,同时将迁安等地的守兵撤至永平。
明军将巴都礼援军赶跑后,开始用红夷大炮轰击滦州城。守将纳穆泰三天后感觉维持不住了,最后才弃城,部众分散去了永平。
在逃跑途中,纳穆泰的手下遭到明军马如龙截击,损失部众四百余人。然后阿敏下令全线撤退出山海关,返回沈阳,明军收复滦州等四城。
也就是说,历史上所谓的“遵永大捷”,孙承宗调动了二十几万勤王大军攻打四城,结果被阿敏从容收兵撤走,临了还屠了永平,最终实打实的鞑子人头,只有分散开被截杀的那四百人。
总之,纳穆泰同志作战勇猛,直来直去,这一点是不打折的。
在历史上明朝大军攻过来后,他还能坚持守城三日,那么在穿越众这个位面,看到迁安发出狼烟后,他同样没有考虑太多,第一时间就召集了城里的一半兵马,出城救援。
四百人的骑兵队伍用不了多久就能赶到迁安,因为双方之间的距离只有五十余里。
这个时间点,正是赫托在城楼上和部下统一思想,准备下去和穿越众干仗的时候。
然而纳穆泰的援兵,刚出城十五里就被迫暂停了下来。
援兵是沿着官道走的,一开始顺顺利利没遇到什么阻碍,结果走着走着,纳穆泰突然看到前队不动了。然后等他催马赶到队伍前方,排开挤成一大圈的手下后,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在纳穆泰面前的官道上,不知何时被人用尖利的木桩扎了一圈据马。这圈据马做工很粗糙,就是草草砍了一些树枝削尖后插进了土里,树枝上面的颜色还很新鲜,时间绝不超过一个时辰。
按说这种粗制滥造的据马,随便去一两个人就能把所有树枝都拔出来,但是在据马中间另有古怪——有一根半人高的木桩竖立着,其上顶了一个二尺见方的铁匣子。
纳穆泰见到这副场面后,第一时间开始往四周张望。事情不在据马本身:既然有人在官道上摆下了这副古怪阵势,那就是要让马队停步。所以纳穆泰赶紧四下张望,看看附近有没有适合打埋伏的地形。
结果是什么都没有——在纳穆泰的视线里,除了三百米外有一片树林之外,其余都是一马平川。
而这片树林很小,连一百人都藏不下,更不要说埋伏下能吃掉四百满洲鞑兵的大军了。
所以纳穆泰在张望一圈后,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眼前:“把据马拆了。”
一旁有人闻声下马,上去后,很轻松手拔脚踢,将这圈草草插入土中的,甚至不能称之为据马的尖木杆都扔在了道旁。
“把匣子拿过来,莫要打开。”
手下闻声后,先是绕着木桩转了一圈,没发现有什么机关后,便伸出双臂,在众目睽睽之下,有点吃力地从木桩上“提”过来了这个墨绿色的铁匣子——匣子上有个把手,正好能提。
“大牛录,这匣子里有东西,估摸着是砖石,有些份量。”
坐在马上纳穆泰没有答话,而是双手微抬,示意手下将匣子举高后,他开始仔细研究起面前这个匣子来。
墨绿色的铁匣子方方正正,闪烁着妖异的金属光泽。正对着纳穆泰的这一面上,有一些用白漆涂抹上去的鬼画符,就像勇士们出征前在额脸上涂抹的白垩符一样。
纳穆泰仔细看了看后,发现这些画符他一个都不认识,包括上面大写的“USA”这三个字母在内,他完全看不懂。
纳穆泰接下来还是没有碰这件怪物事,而是摇摇手指,示意手下将匣子转过来。
匣子的另一面依旧有鬼画符,纳穆泰这时在马上微微俯身,脸颊贴近匣面,盯着“TNT”这三个字母皱眉回忆起来。
下一刻,匣子炸了。
里面有整整二十磅美军制式TNT炸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