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老兄弟宋五几个人讲出了意见:参加100人的攻坚队,直捣黄龙,抓住匪首劳七,在将主面前得个大花红,在开拓军中扬名立万。
而吴三爷在详细询问了贺扁担后,却提出了不同意见:在鬼头洼西部的某个节点上守株待兔......
吴三爷这样判断自然是有道理的:首先,由于大部队的原因,他判断劳七匪伙一定会提前发现情况不妙,也一定不会硬抗,会分散逃离。
鬼头洼北边是增城,东边是增江,南边是大部队过去的方向,所以吴三爷以他当老大的经验,他判断劳七匪伙的核心人物,一定会从西边跑路,直接进山。
这个判断再加上贺扁担提供的匪伙核心地带布局,最终促使吴三爷下了决心:就在外围某个节点上布控,听天由命,等兔子撞进来。
于是,在压服了手下的不同意见后,吴三爷去参谋部领到了一个布控的节点。
接下来,在10月15日这天,开拓军在凌晨的黄埔军港,誓师出发了。
大部队先是走了将近50里的水路,然后在天色将明的时候,于鬼头洼外围一处早已准备好的私港登陆,建立起了登陆点和临时指挥部。
接下来就是分组出发:领到地图和全套装备的一些小队,各自乘坐小船,奔赴各自布控的地点。
在外围小队出发一个小时后,由100名混合军种组成的攻坚队伍也准时出发,沿着最短的河道,径直冲向了鬼头洼中心的匪伙聚集地。
提前运动到埋伏地点的吴三爷一队人,在做好了一些必要的埋伏准备后,就只能静静地在灌木丛中等候了。
这种等候是十分折磨人的,因为大家不知道结果如何,没准劳七一伙这会早就被人一锅端了,而他们就只有在约定好的傍晚时分,灰溜溜回到登陆点了。
接下来就是开头一幕的发生了。
尽管脸上手上涂抹了一种味道怪异的防蚊油脂,但是灌木丛里密集的飞虫依旧令人十分不奈。再加上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心情愈发烦躁,于是小弟宋五就冒出了那句话:“这日娘的地耳,全是小咬,连道鬼影都没有,何来劳七!?”
“闭上你的鸟嘴!”
下一刻,宋五怂了。
他清楚三爷的脾气,知道对方冷着脸是真生气了,于是再不敢多言。
事实上三爷尽管面无表情,但他现在也很烦躁——距离他率队来到这一处河汊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时辰,这期间周围一直静悄悄的,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背负着决策压力的三爷,此刻在望向前边河滩地的眼神中,终归是显露出了一丝焦躁。
好在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最终,吴三爷对战局的缜密分析还是回报了他:不久后,对面河道中的芦苇从突然出现了一阵动静,然后芦苇分开,两艘快艇从中钻了出来。
“抄家伙,噤声,排枪伺候,点子来啦!”
不管来的是不是劳七,三爷这下已经舒坦了:好歹网住了一窝,不至于回去后被那些人显摆嘲弄不是?
下一刻,两艘快艇冲上了河滩,从上边跳下来了八九个穿着短衣的汉子。
吴三爷选的这一处埋伏点,在地理位置上,是最接近鬼头洼西北山区的地点。整个河滩地,除了陷人的沼泽之外,能走人的地方大致呈一个“U”型,中间是需要砍伐才能藏人的尖刺灌木丛,两边是一宽一窄通向山区的通道。
很快,那伙汉子就向着土地更加坚硬的宽道这边走了过来。
下一刻,正半弯着腰,摆出一个标准射击预备姿势的三爷,感到自己的腰被人捅了捅。
“三爷,中间那个白面个高的,就是劳七!”
说话的是一脸兴奋的贺扁担。
“哈哈哈,那还等什么,开火,打!”
随着三爷一声暴喝,灌木丛中瞬间站出了并排的四个枪手。下一刻,白烟和巨响同时从枪管冒出,已经走到30米内的匪伙,有4个人顿时被打倒在地。
深知领导秘诀,无数次参与小规模械斗,经验丰富的吴三爷,在这搏命的关键时刻,自然不会喊出“给老子冲”这种脑残言语。打出第一轮排枪后,只见他就手扔下枪,一把抽出腰间钢刀,第一个就冲了出去:“并肩子上啊!”
然而还有一个身材高大的人脚步比三爷更加敏捷:贺扁担。
小伙子身穿铠甲,高举一根六棱钢管,就这么第一个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