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头洼劳七被扫平以及增城县衙的平匪告示这2条消息,在周边地区的山贼界引起了轩然大波。
这个时候,人生百态就体现出来了。
最先做出应对的,是一些小股匪伙。就和后世专门去新店消费的人一样,古人同样明白这个道理:第一个吃螃蟹的,大概率会有好处。
于是,就有几股人数少,船小好调头的散匪,第一时间跑去县衙,公开改邪归正求收留。有那略通文墨的,弟兄们还光着上身背着荆条,玩了一把行为艺术。
谷县令当然是高高兴兴原谅他们了。
谷老爷肯定是高兴的:即不用操心降人的安置问题,又可以在县城父老面前刷一波政绩,就连给降人的犒赏银子都有人出了,他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接下来,看到风头不对,附近的流寇便纷纷开始远遁。
盗匪也分性质的,有毛贼,有坐寇,有流寇。对于流寇来说,增城眼下的局面既然混沌不清,那么还是先走为妙,观望观望再说。
最终,在经过这2波筛选+挤出后,潮水退去,剩下的几家坐寇开始坐蜡了。这几伙坐寇和鬼头洼劳七一样,都是占据了有利地形,传承N代,在当地有头有脸,坐地分赃的大型团队。
然而这时候,大公司的弊端就显露出来了:决策缓慢,首鼠两端,几伙人即不想和流寇一样跑路,又做不到那么多人抹下脸跑去县城投降。
只能再静坐观望一下下。
不想这一观望,北山佛头寨就又被开拓军给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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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头寨位于县城以北的高岭,位置险要。此地正好毗邻增城来往英德清远等地的陆路,是一处开收费站的好地点,常年聚集着大批匪人。
然后这帮人清早一觉醒来后,突然发现山下已经被大批打着“曹”字旗号的灰衣人给围了起来,之前安排的哨探一个都没回来。
粤东山沟里的匪寨虽说不知道曹字代表着什么,但就眼前这架势,已经足够寨子里阵脚大乱了。
奇怪的是,灰衣人并没有趁势攻打过来,而是分配人手,将下山的道路统统截断后,摆出了一副长期围困的架势。
这一动作,无意中给佛头寨众匪留出了统一思想,坚定信心的时间。
佛头寨老大当即判断出,脚下这些民壮和之前的官军一样,都是数量有余,攻坚能力不足的样子货。
和没有天险的鬼头洼不一样,佛头寨地形险要储备充足,只要大伙稳稳守住寨子,时间一长,下面这些人自然会散去......出兵在外就是烧银子,官府真要有那么阔绰,早就把佛头寨给围下来了。
于是双方就这样对峙了起来。期间匪伙还派人冲出去试探了一番,结果被乱枪打回来后,匪伙就彻底用石块封了寨门,坚守不出了。
在接下来的两三天时间里,双方貌似都接受了这样的局面。山下的人也不攻寨,只是一个劲的清理道路搭建营地,摆出了一副长期围困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