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所有人都不需要猜疑了。就在最前列的士兵踏上100米线那一刻,后方又响起了震天的炮声。
密密麻麻的炮弹跨空而来,越过底下的友军,精准砸在了城墙上。
与此同时,后方炮兵阵地,运输队也开始出发。由四匹健马一组,以及大批人力协同拖曳的几门24磅炮,正在以一个缓慢的移动速度往前方赶来。
葡萄牙人被这一波炮弹砸懵了。“步炮协同”这种高大上的东西,要在后世才会普及,这个时代的滑膛炮弹着点散布很大,谁也不可能打出这种战术......除了穿越人士。
相对高端的工业冶炼以及加工工艺,相对精准的公差,更加高端的观瞄和测量技术,这些原本不可能出现在这个时代的未来科技,造就了古老而又新潮的一幕:滑膛炮+步兵的步炮协同战术。
突入其来的几轮炮弹,顿时将城头上的葡人打了个猝不及防。葡人压根没有料到,底下的攻城者已经在100米之内了,对方还敢发炮。
于是葡人付出了代价,在一片沉闷的炮弹落地声中,夹杂着阵阵惨叫。
下面的攻城者丝毫没有被头顶划过的炮弹所影响,散兵线依旧在坚定地往前移动。没过多久,最前列钢盔反射出的阳光,距离炮台只有50米了。
50米已经是火绳枪的有效杀伤范围。
然而城头上这时已经没人打冷枪放冷炮了,葡人都在忙着躲炮弹。就这样,新来的生力军,轻松迫近到了距离炮台只有30米的距离。
出乎意料的是,葡人想象中的攻城战并没有开始。城下的部队运动到位置后,随即就原地停留,保持住了原来的队形。
压制城头的炮火这时候终于停了下来。
大炮台角落的葡人瞭望哨,很快将情况报告给了躲在下方的军官:虽然攻城部队没有做出其他动作,但是后方的攻城炮却在不停向前蠕动,犹如死神即将降临。
这一下葡人有点慌,因为一旦让攻城炮组逼近到某个距离上,那么炮台的大门和城墙都有可能被连续的炮弹摧毁。
“必须要主动进攻!”这是葡人现在唯一的选择。
好在这个时候,不停覆盖城楼的炮弹已经停射,于是葡人开始按照之前的经验,将火枪手和炮手偷偷运动上来,躲在垛口后方,做好射击准备。
很快,人手两支待击发的火枪已经准备好。小型炮组也已经在如此艰难的环境下,冒着被铁蛋覆盖的风险,佝偻着身体装填好了几门小炮。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火绳枪手能给下方造成混乱,炮手就可以打出致命的散弹。
下一刻,随着葡人军官一声清脆的枪响,隐藏在垛口后方的士兵们顿时故技重施,齐齐呐喊一声,转身出现在垛口后方,迅速架起手中的火绳枪,点火发射。
下一刻,一排整齐的枪声响起。
几乎有九成露出垛口的葡人士兵,在这一排枪声响过后,脑袋或者上半身被子弹打穿,血液飞溅而起,手中已经点燃的火绳枪失去了准头,被已经医学死亡的主人扬手扔上了半空,发出了最后的轰鸣。
城墙下方的凶手们,此刻依旧保持着标准的跪姿射击。看到分配给自己的目标死亡,射手们面无表情地扳开手中二八大盖的火门,掏出弹药,低头开始重新装填。
虽说眼下穿越众还造不了铜壳子弹,然而铅弹和黑火药这类资源已经难不倒工业党了。
作为穿越众起家的老底子部队,近卫营的士兵拥有这个时代最好的军事资源。士兵在平时的训练中,几乎可以无限制地使用枪械实弹射击......即便是频繁训练本身,也是这个时代的军队所不具有的高端资源。
所以区区30米的距离,在第一排特意挑出来的训练尖子射眼中,几乎是百发百中的。何况葡人根本没有后世军人的自觉,他们探出垛口的上身面积还是太多,给下方的膛线枪手留出了足够的靶面积。
接下来,随着这恐怖的一排射击,令防守方肝胆欲裂的一幕出现了:任何人,任何人的肢体,乃至肢体的一部分,都不能探出垛口。一旦有物体不遵守这个法则,瞬间就会被打得粉碎。
而下方的散兵队列依旧冷酷地保持着待命状态。偶尔有零星的枪声响起,伴随着枪声的,一定是垛口处的惨叫声。
看到堆积在城墙上的尸体和翻滚嚎叫的伤员,葡人军官一筹莫展。然而留给葡人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人喊马嘶的声音渐渐清晰,攻城炮组到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