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将军借助进口望远镜,还观测到了更南方的第三条防线,以及更远处顺化城下正在忙碌的民夫......大概那些蚂蚁般的人儿肯定不是在抢修迪士尼乐园。
......既然是国家唯一的永备国防工事,南越人从来也没有答应过只修建一条......这些年来,南越人就忙了这一件事,自然要做到尽善尽美。
“速请王爷过来一观。”
许久后,将军阴沉着脸下令。
“怕是不妥当,此处容易遭炮,王爷千金之躯......”
“放你老子的屁!”
将军勃然大怒,狠抽了随从一鞭子:“都要被南逆赶回升龙府了,还什么千金之躯!”
不久后,得到消息的王爷郑梉,匆匆带着大批武将登上了A7号棱堡。
亲眼观察完眼前的二道堡垒线......更重要的是亲身观察到了南越人民保家卫国抗战到底的决心后,郑王爷沉默了。
当天午后,军援团营地。
由绿色制式军用帆布帐篷围起来的一处野草地上,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北越清都王郑梉,一身蚕丝便袍,正在和盛楠盛团长偷闲,品尝绿色军用大茶缸里的炭烧咖啡。
端着冒出怪异气味的大茶缸,须发早已花白的郑王爷,犹如品尝甘露一般,狠狠灌下了一大口缺糖少奶的台产咖啡。
“不错,此茶虽苦,倒也别有味道。”
盛楠微笑着也呡了一口:“这个咖啡吧,首要是提神。王爷喝了这许多,今日的午休怕是用不着了。”
郑王爷闻言,脸上却是露出了一副愁苦模样:“唉,如今大军困顿于此,进退不得。不怕将军笑话,本王近日委实夜不能寐,何谈午休!”
人家王爷都巴巴的跑来喝这破搪瓷缸咖啡了,肯定是没办法了才来求援的,所以话题一定会拐到当前的战局上。
盛楠对此心知肚明,听到王爷略显生硬的转折后,他一点都不吃惊:“哦,王爷原来心情不好。可是据我看来,眼下进展还算顺利。大军再加把劲,把下一道防线推下来就算是功成了啊!”
“说笑了。如将军这般人物,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本王就不信将军看不出眼下的凶险。”
郑梉说到这里,苦笑着摇摇头:“近日天气已然燥热起势,军中疫病渐多。我等乃是土著,情知这峥江两岸之地,不出五日怕是就有雨水落下。到那时,前功尽弃,十万大军便要狼狈回逃......唉,本王......老哥哥我怕是命不久矣了哇。”
满脸仓皇的郑王爷说到这里,偷眼扫了面无表情的盛楠,最后终归是无奈抱拳低头:“此番老哥哥我带来了十万两金珠宝货,如今就在营门外,还请将军救我大军于水火!”
可怜盛楠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遭人行贿......还是巨额的,怎么着也是处级水准了,这让老屌丝像三伏天喝了冰可乐一样酸爽,顿时破防:“哈哈哈,王爷抬爱了!”
抹了把脸,盛大团长脸色一震,口气顿时变得亲切了许多:“这样吧,情势危急我也知道。那我这就发急报,请我家大帅的镇宅之宝来助王爷一臂之力。”
王爷顿时来了精神:“哦,何谓镇宅之宝?”
“此物名曰等离子大将军,是高科技大炮。彼辈南逆区区城塞,一发之下,尽皆灰灰!”
“天下间竟有如此奇物?”
见王爷不大相信,盛团长脸带不屑,当即双臂伸开,比划了个车轮大的圆圈:“只是炮口就这般粗壮,在在是我家大帅的镇宅之宝!王爷,这一发下去,糜烂数里,绝无戏言!”
郑王爷眼冒精光,一把抓住团长的手上下乱晃:“贤弟,速发神物救老哥哥一命啊!”
盛楠这时候当然不能说神物已经在外海的船舱里候命了:“嗯......就是,这个......老哥哥您知道的,这镇宅之物嘛,就是精贵,请动一次......这个,怕是也不容易,您说是吧?”
郑梉对此不屑一顾。
话说,这一次讨逆大战,北越政权真正是家底尽出押上了一切。在这种局面下,无论盛楠提出什么条件,对于郑梉来说都是无所谓的,前提是:只要能扫平南逆。
郑梉此刻就像一个已经押上了所有财产,正在搜刮最后一枚筹码的红眼赌徒。都已经这样了,他根本不在乎放债的会把利息提到多高。
不就是套路贷吗?王爷我接了,说吧,果照要不要?
“老弟不妨挑明,如何才能从你家大帅手中借得那神物?”
面对王爷破釜沉舟的作态,盛楠并没有要钱,而是按照原定计划,扯过地图在上面用手指划了个圈:“倘若王爷平定江山后,能借兵去大城走一遭的话,此事我家大帅定能点头允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