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当当,敲击金属矿的声音回荡在小北丘丘顶。有人负责开采,有人负责搬运,分工协作,效率很高。说大了是为了大家,说小了是为了自己。多开采,剩余的金属矿可以用来制作铁弩、长刀、长矛等等,少开采,至多打造一身自穿的铁甲。
为了开采更多资源,高邈的双眼金色璀璨;云容周身青光流转飘逸动人。看着大家齐心协力,文起紧绷的心也松了下来。并没有因为廖华的言语而有所影响,反倒开采的很起劲。
头枕着手心,嘴里叼着个青草,抖着腿,哼着曲,“呸!áng yǎng de,连他妈一根烟也没有!”
廖华骂骂咧咧,闭目养神。黑塔般的身子躺在草地上,如果不动,谁也看不出这是个人。仿佛一块千万年的老石头,又黑,又硬,也许还散发着点难闻的臭味。
偶尔,李航会在搬运之余,伸伸脖子向着丘顶下方的草地上寻找这块黑大的,透着阴森的石头。目光锁定后,满脸的欣喜、谄媚,心里可能还有点安慰。
金属矿开采完成,顺便又采了些水晶。太阳偏西与海平面的夹角不足四十五度,看着不早的天色,第一次外出的众人,哪个不想快点回家。
“喂!廖华,你打算躺倒什么时候?金属矿开采完了,你不走我们走了。”不耐烦的云容,出于好心喊了句。
好像睡着,又好像故意听不见,抖着腿,自顾自的哼着曲。
李航的脸色有些难看,低垂的眼珠来回滚动。嘴巴张了张,犹豫间,文起却道:“廖华,你不走我们走了。要是觉得躺够了,随时部落传音我们,家里的大门为你敞开。”
毛球在其肩旁闪着刺目红光,“这头镰刀龙我们就不带回去了。”
说完,各自乘骑恐龙朝家走去。李航面部有些扭曲,担忧的眼神飘忽不定。想要上去劝说,又怕廖华的脾气被臭骂一顿,但见大部队已经走远,攥了攥拳头,咬牙追了上去。
没过多久,丘顶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躺在草地上的廖华,拖着疲惫的身子,走上了丘顶,坐上镰刀龙,“妈个巴子,三种模式一口气用出,还真有点吃不消。”漆黑的脸上泛着点白。
四下看了看,镰刀龙迈步跟在大家身后,距离很远。
每个人心中都有那么点虚荣在作祟。文起也好,云容也罢,这是本性,谁也逃不掉。如果说廖华不想跟着大部队走,那是假的。与云容一样三种模式连开虚弱至极,但越在人前显露自己的霸道、蛮横,某个黑暗的角落里也就越自卑、无助。
也不全是。或许只是虚荣心在作祟;亦或者就是争强好胜;再或者狂妄自大,不向别人证明什么,心里就总觉痒痒。
不过,对于活命,对于生存,没有一个人会将身子背过去,摇摇头,不屑一顾。
巨型恐龙门缓缓关闭,没过多时又缓缓打开,廖华骂骂咧咧的走了回来。仿佛寒冬已过,春日到来,沐浴在春的气息里,李航笑着迎了上去。
将阿根廷巨鹰背包内的金属矿搬到石质熔炉内,点火熔炼起来。看着窗外昏黄天空,文起心中不禁涌现一丝疲态。家贼、矛盾像根麻绳,紧紧地捆住他的身体,锁死他的内心,使他动弹不得,呼吸不了。
铁匠台上,毛球正用光束照着技艺图谱,四套铁甲在丁铃当啷的声响中被制作了出来。
为了缓解内心的压抑、压力,文起手拿各色浆果吃了起来。好像将生活中各种味道都品尝一番,嚼烂了咽下去,过不了多久便能以另一种形态,味道排泄出来,身体就会放松,心情就会舒畅。
唤来了云容,文起将制作好的四套铁甲给了云容,称自己有些累,先回屋休息。四套铁甲就由云容帮忙送给屋外,院子中的四人。
走到培育间,将门反锁,躺在木床上,不一会儿,进入了梦乡。
“怎么了,文起?难道不认识我了吗?我是”
看不清模样,脸好像被一层磨砂玻璃挡着,朦朦胧胧,模模糊糊。无论文起怎么擦拭,磨砂玻璃也不会变得光亮透明。
“文起,毕业证你帮我拿到了吗?”
“嗯”
“文起,你看那是什么?”
睡梦中的文起,眉梢像是个皮筋,一会松一会紧。眼皮下的眼珠来回滚动,虽然什么也看不到,但是恐慌驱使着它想要尽快逃离这片黑暗的空间,
“他娘的,别以为你帮了老子一把,老子就会感恩戴德。呸!活腻歪了你就直说,老子一斧子劈了你。”
“诶!行啦,行啦,你们都少说两句吧!”
“就是,就是,廖华大哥,您消消气,别跟高邈一般见识。”
“放你奶奶的屁,是我跟他一般见识的吗?是他娘的不依不饶非要跟我一般见识。他娘的,想想就来气,真想现在就一斧子劈了你。”
“哼!傻大个,要不是看你比我年长几岁,我早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