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的话,没有人敢提出疑问,可在危机四伏,伸手不见五指的地下洞穴,恐慌、焦躁,对生命的重视,驱使着大家投来质疑的目光。
没错,谁要作出决定,谁就应该拿出做这个决定的理由。不能使人信服,谁又会豁出命来与你同行,更别说帮你打头阵了。
就算是以重金悬赏,金属矿、水晶、黑曜云石这些稀有资源相诱,但对五人来说,也不比活命重要,更别提还没形成金钱交易的“社会”了。
说完这些,高邈不再发声,好像沉入大海里的石子,就那么一声,再也找不到它的身影。
借着火把的亮光,众人面面相觑,高邈的沉默无疑加重了他们的选择。如果争论,大家倒可以把心中的疑问、恐慌、焦虑,统统说出,好让憋闷的心找到个突破口,一泄而出。
放松不下,更多的就是焦躁、紧张。你看我,我看你,眼睛中都有那么点想要掩饰但又掩饰不住的真实——恐惧。极度恐惧,寂静、沉默、黑暗都是恐惧的营养液,不断让它壮大,直至破体而出,让人变得疯癫。
火把照着不大的一个圈,三个连起来就是三个圈。火光摇曳间起了连锁反应。左侧,李航手中的火把摇动,紧跟着的便是曲达施,最后则是文起。感觉着风的来向,看着摇动中的多把,一声低沉夹杂着嘹亮的和音,响在地底洞穴的岔路口。
“好!就走左边。”异口同声。
廖华与云容不约而同的说出这句话。就好像心有灵犀,都感觉到了“生”的味道。
文起不相信谁,也会相信云容。探险家的职业特性,敏锐的洞察力,过人的嗅觉,使她活的几率会更大。而在见识了高邈三清眼的能耐后,文起没有理由不相信它的强大,真实。
“我也认同走左边!”斩钉截铁道。
一人指出方向,三人认同。俗话说:真理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但大的方向却是多数人左右,就好像奔流不息的江河,想要阻拦,怕是也要有相应的力量,否则,决堤也只是时间问题。
从了大部队,大家还是按照原来的排列,走进了左侧岔路。即使它很宽,队形也未有改变。因为他们知道,这样是最安全的,不但能保护好自己,还能保护好大家。
走了一段时间,穹顶好像裂了道缝,不,准确说是被谁凿开了个大窟窿,一大把金光撒了下来。洞内地面上生长着青草,低矮的灌木向着阳光拼命生长,想要逃离这个幽暗的、苦闷的洞穴,去寻找阳光的、温暖的土地。
看着金色的阳光,心中挥之不去的黑暗,总算被照开了个口子,极细小的光束穿了过去。紧张、敏感的心拥抱着极小的光斑,仍不满足的狂跳着。脸色看起来倒是舒服多了,至少不再那么阴沉、铁青。
穿过光幕,便是一个十多米高的悬崖,姑且这么叫吧!众人看着崖下面的路,平坦开阔,但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谁又感从这里跳下去呢?不死也要摔断腿。
转身又穿回了光幕,向着刚才右手边的方向走去。可能是有了阳光,这里的草木植被也多了起来。发光的蘑菇遍地都是,大大小小的碎石上,也都或多或少的点缀着些绿。散发着生命的气息,给人以力量。
“咯吱!咯吱!”
“嘶嘶嘶!”
“什么声音?”
感知敏锐的云容紧张的喊了句。本来稍有放松的众人,心脏又猛提到了嗓子眼。粗大的脖子,红涨的脸,无时无刻不小心着洞穴的四周,深怕有什么来个突然袭击。
也许只是过度紧张,或许是过度紧张后的疲累,导致云容产生了“幻听”。大家紧张了一阵,没有发现什么动静,大气都不敢喘,只为了听出点声响。可惜一切的一切,还是那么的安静。
哗啦啦,流水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水的温柔好像抚慰着每个人心中的恐慌,使人们紧张的心神可以得到最大限度的安抚。放松地,不出声的笑了笑,谨慎的向着水流声传来的地方走去。
当看到波光粼粼的水面,还没来得及兴奋,洞察敏锐的云容,惊愕的道了句:“斑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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