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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预言

“院长您在班级对抗赛开场演讲时候临时改变规则,说是让所有学生体会二十年前莫克斯守卫战的经历。然而当我们进入魔法镜像后,却只有意识穿越过来,身体并没有跟着穿越,这是院长您安排的吗?而且——”克里斯指了指自己,“现在的我们完全不知道怎么回到二十年后,相当于我们被困在了这个时代。”

“你是说你并不是海里姆?”院长意识到克里斯此时的情况。

“我叫克里斯,原本应该在两年后才出生的,但是我现在却站在了这里,这在逻辑上已经产生了悖论,过去的历史是未来的人创造的,这不是很奇怪吗?还是说,这是魔法镜像的原因?”克里斯指出问题的关键。

“魔法镜像还有这个功能?”院长显得十分不解,他看向自己的老师加加罗,“它不是只有模拟场景、实景训练的作用吗?”

“魔法镜像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你虽是院长,但是很多事情院长老团还没决定告诉你。”加加罗此时的眼神极为慎重。“现在是是时候了。”

“你叫克里斯是么?确实,把你送回这个时代的就是魔法镜像,我虽然不知道二十年后这个混小子想的什么,不过想必自有他的缘由。你们跟我来吧。”

加加罗带着院长和克里斯来到了白塔的顶端,那里很少人有资格上去,因为那里陈列着白塔魔法镜像的核心。

“老师……这……”院长对于克里斯的来历现在还不是很清楚,而加加罗要带克里斯一起过去,那可是学院赖以生存的凭借,将这个秘密展示给克里斯,他觉得颇有不妥。

“废话那么多,出了事老子顶着,你怕个鸟?”加加罗眼睛一瞪,胡子一吹,院长立马闭嘴,他知道这个老师的性子,再多说话,他这个年过半百的院长还是会被这老头子狠狠修理一顿。

“魔法镜像流传千年,最重要的核心便是这个。”

顶层布置没那么多装饰,很简单的五根柱子伫立在白塔外围,围成一个五星芒镇,地板上绘制着数不清的微型法阵,法阵上脚底之下则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仔细一看一个巴掌大的地方就包含了传送术、风暴术、落雷术、浮空术,各个法阵相互嵌合,这个法阵的头部是另外一个法阵的末尾,克里斯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如此复杂的组合型法阵,一个法阵就足以让一个中级法师研究一年,这个魔法镜像的工作量是如此地浩瀚?!顶层估计将近有五千平方米,那得有多少法阵?

而在这个屋子的中间,则漂浮着一个半径近十米的巨型的魔法护罩,透过护罩的蓝色光芒,可看到里面有一股精纯的魔法能量,如同流水一般不停翻滚。魔法护罩下方则有一股肉眼可见的能量连接着这些法阵。护罩内的核心和地板上的法阵,加上启动魔法镜像的能量,便是白塔千年来的秘密。

“这些法阵都是克拉德自己绘制的,圣地安学院研究了近一千年,也没能也研究透这个法阵全部的原理。直到现在,我们能控制的最熟悉的功能,便是模拟场景、实景训练,而实际上魔法镜像的功能远远不止这些,圣地安学院的巨型魔法护盾,也是这个法阵的一部分功效。你所说的跨越时间的穿梭,在理论上也是可以做到的,可是条件极为苛刻——”加加罗指着魔法护罩里面流动的魔法元素,“看到里面那股黑色的元素没有?那便是时之元素,只有时之元素积累够多的时候,魔法镜像方才能做到穿梭时间。”

克里斯没想到要在以后的十几年内才被提出的时之元素这个名词,竟然在这里听加加罗圣魔导师亲口说出来,他感到十分吃惊,也许这个理论早在克拉德时期就已经有了雏形,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短时间才隐约看到这个理论的影子。

也许看到了克里斯眼中的疑惑,加加罗解释道:“不管是时之元素还是空之元素,说到底都不是常人可以控制的,魔法理论体系之所以未曾把这两个元素包含在内,就是因为其太难以琢磨,而且游离在空气中的元素少之又少,无法做到广泛地试验加以证明。不过你穿越到了这里,自然也就说明了在未来的二十年内,魔法理论体系又进步了一大截,这是一件好事。”加加罗叹了口气,“不过我个人很不愿意看到这个结果,因为时间,已经不是人类所能掌控的范畴了,也许会导致时间紊流或者失控乱流,打破这个世界的屏障,这应该是神的力量了吧。”

院长也是第一次听到加加罗说这事,他自然也是难掩心中的震惊,“所以二十年后,我们会利用这个法阵做出穿越时空的事情,这才是导致你来到这个世界的根本原因?可是……这不正是你所说的,未来的人参与了过去的历史,这于情于理怎么都说不通。”

确实,这便是所有问题的关键之处。

加加罗思索了半晌,“所以这只能说明,克里斯穿越到这个时代之前,这些事情是已经安排好了的,所有看似穿越时空产生的悖论的源头,便是第一次穿越时空已经安排好了的。过去的历史不会改变,只有未来才能有无限可能。二十年后的穿越,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穿越。”

如果真如同加加罗所说,那么追溯这个魔法镜像的源头——院长和克里斯同时想到了一个人——克拉德。

“大预言术的本源或许正源于此。”加加罗看了眼魔法护盾,“克里斯来到这个世界,已是命中注定的,不必担心,顺其自然便好。”

“战争将至,战火纷飞,唯有魔法石之门才能终结这场乱世。”加加罗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是克里斯第二次听到这个预言,当初院长也曾这么说过,所有这一切,源头都来自他母亲交给他的神器——回望。因为有了它,他才能和塔娜斯签订同生契约,才能了解到时之元素和空之元素,才能意识到穿越时空中的不妥之处,他才会站在这个地方向圣魔导师加加罗诉说自己的疑问。

“现在,我们没有能力将你送回二十年后,只能静观其变。在这里发生的所有对话,不要对外界有任何的透露,更不要试图改变你所知的历史,现在在理论体系不成熟的情况下,应该避免产生时空悖论,否则我们不知道到底会不会产生不必要的危险。”加加罗叮嘱道。

“明白了加加罗老师,我会记住您说的话的。”克里斯郑重道,“另外,我还有个请求……”

“但说无妨。”院长点了点头。

“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我带回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小女孩,她想加入圣地安学院,而且她的魔法天赋极高,我想如果可以的话……”克里斯想回到学院的时候把莉莉娅也带了回来。

加加罗和院长相互对视,随即便释然,既然克里斯这么说,想必是其中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