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闻青城不似她想象中的模样，她或许也不是能令他满意的类型。
像他那样控制欲极强，霸道专断，又有钱有势的男人，应该会想要一个乖巧听话，事事以他为主的另一半吧？
可是，虞曦明白，她永远不会成为那样的女人。
虞曦仰起头，让花洒下的水流从她脸上冲刷而下，然后狠狠的甩了甩头，关了水，从淋浴间出来，取过墙壁衣架挂着的浴巾，随便往身上一围，又在柜子里抽了条干毛巾，边擦头边走到镜子前。
虞曦擦着湿漉的长发，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前一刻在脑子撞动的东西，在这一刻仿佛就已经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她想的是，她“摔”了门出来，某人会不会因为气得太狠，就想着怎么，不好好睡觉？
这会儿的虞曦，跟几十分钟前在他面前呲着利牙据理力争，临了还在他面前上演了把摔门“好戏”的“女英雄”仿佛不是一个人。
“嗯。”虞曦说，“睡前喝牛奶，有助睡眠。”
敲第一次，里面没反应。
停了停，虞曦声音低了低，“我特意给你倒的。”
闻青城盯着虞曦透亮却刻着丝丝颤栗的眼睛，眼廓几不可见的缩了缩，冷然哼道：“你来，就是为了给我这个？”
想到这里，虞曦眉头拧了起来。
敲完，低着头在门口等，心里默数十个数，数到一还不开，她就走。
闻青城望着虞曦低掩的长睫毛，周身的冷气流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极速减散，黑眸里厚厚的冰冷如猝然遇见暖阳，层层融化。
虞曦一愣，抬起头。
虞曦站到了闻青城的房门口，张唇吸了口气，抬手敲门。
闻青城：“……”
虞曦看着他：“又不是一定要睡不好才能喝。”
他沉凝着她，没出声。
虞曦把刚下楼倒的牛奶递给他。
闻青城脸上的冰块也化开了，突然之间，什么脾气都没了，沉默的接过她手里的牛奶时，一并捉着她的手腕把人扯进了房间。
闻青城一身黑色睡袍，衬得他展露在外的皮肤病态般的白，他冷冷的站在门内，俊美的一张脸，一丁点表情都没有，那双漆黑寂冷的眸子印到虞曦脸上，就跟要吸她的血，索她的小命似的。
五分钟后。
第二次，房里房外一片静谧。
把毛巾放到洗漱台一边，找出吹风机，快速把头发吹干，拔下插入，顾不上将毛巾和吹风机放回原位，从洗浴室出去，转到衣帽间，换了身家居服，出来，离开房间，直奔楼梯。
闻青城轻顿：“我说过我睡不好？”
刚数到七，房门吱扭一声，开了。
虞曦听不到他说话，掀起睫毛，定定盯着他，小声道：“你喝吗？”
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阴森鬼气。
虞曦含紧唇，想着再敲一次，这一次要是还不理，那就拉倒！
最后一次，虞曦敲得重一些。
十、九、八、七……
虞曦喉咙颤了颤，强装镇定，抬了抬下颌：“给你倒了杯牛奶。”
乖乖软软的一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