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好说这个好说!”三个老板笑着坐下了,其中一个又道:“别的不多说,李掌柜派人从我这里进的首饰,我起码能记住十多款的价钱。”
李掌柜一听这话,脸上闪过一丝挣扎,最后咬牙道:“苏侧妃,你请来三个老板并不能说明什么,三位老板都是做大生意了,记错价格是难免了,再说了,咱们店里一直是伙计去交接的货,这个价钱也是伙计给我的。”
三个老板挺李掌柜这么一说就不乐意了,“李掌柜怎么能这么健忘呢,上次你亲自去接的那一批货还在店里没出手呢吧?”
李掌柜眼里闪过一丝狠厉,“不知道三位老板为何要陷害李某,李某实在是有口难辩!苏侧妃——”
苏墨晚早有准备,当即就道:“既然李掌柜觉得冤,那我就只好亮出证据了。”
吟霜上前,从袖子里掏出几张薄纸,递了过去。
苏墨晚接过薄纸轻轻一抖,‘唰’的一声,几张折叠的薄纸展开来,露出上面秘密麻麻的字迹。
“李掌柜,这上面的字,是你的笔记吧?”
钱掌柜和刘掌柜已经坐不住了,纷纷起身去看字迹。
李掌柜眼里一暗,手微微颤抖,却抵死不认,“苏侧妃随随便便找人仿了字迹就要栽赃陷害与我,李某自认一直兢兢业业——”
“的确兢兢业业,”苏墨晚笑了一声,“李掌柜真是辛苦了,一边要应付我的心思,一边还要顾着怎么能多贪下一点,不容易啊。”
钱掌柜和刘掌柜已经辨认完了字迹,纷纷沉重的叹了一口气,“李掌柜啊,你就不要狡辩了,与你共事十来年,你的字迹我们还是认得的。”
苏墨晚把进货单收了回来,念出一个首饰的款式,又报出一个价格,三个老板中的一个立即点头应和,“没错,是这么价钱!”
然后苏墨晚又拿起李掌柜呈上来的账本,找到同一款,又念出了一个价格,那老板当即就拍了桌子,“胡扯!光一件就足足比我收到的多了十两!我可没收到李掌柜这么多银子!”
接下来又对了几个,都是一样的情况。
苏墨晚合起账本,看着脸色发青的李掌柜道:“李掌柜啊,按说我待你也不薄,就连钱掌柜和刘掌柜都不知道我多给了你一百多两的月钱!果真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啊,我让清荷去派发帕子,你没法再在数量上做手脚,倒是往进货这里动起了脑筋。”
“我——”
“李掌柜是觉得我不知道?还是以为我弄不到证据?”苏墨晚扬了扬手里的薄纸,“既然李掌柜拒不承认做过此事,那也简单,交给官府来查吧!”
一听官府两个字,李掌柜终于抖起了腿,但还是硬声道:“苏侧妃,您不能送我去官府!将军府的夫人是我的姻亲,你要是敢把我送官府,夫人不会放过你的!”
“那又怎么样?”苏墨晚有些怜悯的看了一眼看不清形势的李掌柜,“夫人并不会因为和你有姻亲关系就不计代价袒护你,毕竟我是做生意的,将来要是不小心和生意伙伴说漏了嘴,那可就天下皆知了,将军府还丢不起这个脸,到时候将军夫人第一个就卖了你!”
一边的钱掌柜犹豫了一会儿,劝道:“李掌柜,你若是受人指使,就承认了这事,苏侧妃断不会为难了你。”
李掌柜看了一眼形势,握了握拳头,豁出去道:“哼,苏侧妃休想以权压人!”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轮椅摩擦地面带出的轻响,冷如寒霜的声音传了进来。
“本王就是以权压人,你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