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包厢里,舒窈置身其中,试探性的一步一步走到了沙发旁,稍微一俯身低眸,一句‘少陵’都不等出口,就被她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因为,她认错人了。
躺在这里的不是裴少陵,而是厉沉溪。
所以下一秒,她想也没想,转身就要走,但步伐已迈,可却动弹不了分毫,因为手腕处已然被男人大手一把钳住。
厉沉溪依旧躺在那里,一双好看的凤眸染满酒精的迷离,沉沉的望着她,眉心也因脑中酒精缘故,而不断紧蹙着。
舒窈不去看他,只言,“放手!”
她说着,也使劲挣了挣,却完全撼动不了分毫,还被男人猝不及防的一把施力,直接跌进了他怀中,并顺势坐在了他身边。
舒窈深吸了口气,再想起身离去,但已经晚了,男人铁臂如钢筋,紧紧的桎梏着她,动弹不了分毫。
“厉沉溪!”她咬牙一字一顿。
男人却无动于衷,依旧面色如常的躺在那里,但看样子确实喝了不少酒,以至于整个轮廓,都显得有些疲倦,好像很累的样子。
而此时的包厢门外,陆少岭也亲自接过经理的钥匙,将房门‘咔’的一声从外反锁上了。
旁边经理一脸心惊肉跳的看着他,怯懦的小声说,“陆总,这……这不太好吧!如果让裴总知道了……我怕是……”
“有我呢,怕什么?”陆少岭淡淡的,他的秘书无意中在楼下看到了舒窈,告诉他后,才打电话给了经理,这才有了这样一幕。
他朝着经理又睇了下眸光,“这里,隔音怎么样?”
经理一愣,极快反应过来后,连忙点头,“隔音很不错的,每间包厢都做过特殊的消音处理,一般不会有太大的噪音发出的。”
前提是,要好好的关上门,隔音才会奏效。
否则就会如其他包厢那样,喧嚣聒噪,闹人不浅。
陆少岭轻点了下头,便支走了经理,随之他颀长的身形斜倚着旁侧的墙壁,随手点了支烟,唇角沁着一丝淡色的浅笑,厉沉溪啊厉沉溪,兄弟也只能帮到这儿了,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
而包厢内,舒窈几次挣扎都无果,些许的怒意也瞬间染起,冷冷的看着旁侧的男人,还想说什么,却被他忽然开口的声音,全数拦阻——
“陪我坐会儿,我保证不会做什么的。”
舒窈沉眸落向他,这种话,他若是骗骗几岁的孩子也就算了,她真的会信吗?
可不信又能怎样,她又挣不开他。
厉沉溪紧扣着她的手腕,故意将她拖拽着凑在自己胸前,他邪肆的轮廓深许的看向她,“知道吗?其实,不管你都做了些什么,我都没用资格去责备和恨你。”
“在当初你拼尽一切生下政儿的那一刻起,这辈子,就注定了是我欠你的。”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也明白,当初的那场婚姻,这场感情里,他早就没有了恨她的能力和资格。
一个女人,能拼尽全部,冒着生死的危险,怀胎十月,从鬼门关走一回,只为了给他平安生下孩子,在那一瞬间,他欠她的,就已经数不清了。
舒窈身形猛然一僵,面容也瞬间凝住。
“而在政儿之后,七年前,你又在那种环境下,生了霖儿和兮兮,还或多或少的因为我的缘故,让霖儿被人偷走,五年来骨肉分离,我欠你的,就更多了。”
厉沉溪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另只手扶上了她的脸颊,“所以这次,我是真的不该这样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