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剑山庄小厅内,见谢郢一动不动,几个人的目光都瞟向了谢郢。
杜岳打圆场道:“这小子是被他师父赶下山的,可能还没想通。”
蒯汲道:“苏师侄,你先说吧,不用等这小子。”他知道谢郢的心情,也知道她的心情。
那日送甲之后,他对语真说:“这么多年了,你也该忘了他了,人死不能复生,这是天道。”
语真望月叹息:“一转眼这么多年了。”
蒯汲说:“郢儿也已经长大了,他对你的感情,你可知道?”
语真对月,轻声答:“郢儿是我徒儿。”
蒯汲道:“我不是说他的身份。郢儿对你有男女之情,这个事情,你该如何处理。”
语真无奈道:“郢儿还小,等年长一些,他自会明白。”
蒯汲道:“恕我直言,你也好好问问自己的心,若你没有对他产生男女之情,为何将宁南的宝甲赠与他?若对他也有情,该如何处理,你要把握好分寸,你身为幽冥神剑三剑宗之一,莫要让天下人耻笑。”
语真回头:“话已至此,语真必会慎重处理此事。”
语真,你究竟会如何处理?将郢儿放逐,他就会改变心意吗?我看郢儿并不是年少无知,而是情根深种。这世间的情,本就如野草,烧不尽、吹又生,无关年岁,你该懂的。蒯汲回过神来,坐席之间的倾谈已经开始。
此刻的谢郢,仍在回想这任何可能导致问题的环节。一拧眉,琢磨起那一日,师父问他的话。她问:“郢儿,你对师父是什么感情?”
他说:“师父,为何这样问?”
她说:“师父自然是有原因。但是你也不必告诉师父答案,师父会永远当你是我徒儿,也是我一手养大的孩子。”
他却激动的说:“师父,我当然是你的徒儿,但我不是你的孩子!”
谢郢看到师父沉吟良久,才道:“郢儿,你年纪还小,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他说:“郢儿也已经年满十九,不再是师父捡回来的那个十二岁的孩子了。”
师父说:“不管你此刻如何想,为师要求你出去走一趟,回来之后,再想想是否自己过于执着。”
他当时激烈的反抗道:“师父!我不去!宁南又好在哪里?你又为何至今都只念着他?徒儿除了年纪轻,哪里不如他?”
他看到师父闻言一惊,而后脸色迅速的苍白下去。
他才顿知失言。扑通一声,双膝跪地道:“师父,徒儿失言,请师父责罚!”
他悄悄的看那个人,等待她的责罚。却没有等到只言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