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在孔燕的再三劝说下,茯苓下楼和孔燕一起散步。她和孔燕正在说话的时候,突然从旁边串出来一个人影,死死地拉住她,茯苓被吓了个半死,定睛一看是又枚,她试图甩开又枚的手,可是被他拉得更紧。他们两个在人行道上拉拉扯扯,引得不少人在周围驻足观看,指指点点,茯苓大为恼火,大声咒骂:“程又枚,你给我死远一点。”
“茯苓,回家吧,今天焕焕从幼儿园回家了,一直在找妈妈。”
突然,嗡地一下,茯苓想起来了,今天是周六了,焕焕昨天下午应该就已经从幼儿园回家了。她想着那个小小的人儿,大大的头,小小的身子,在家里费尽地打开一张张的门,到处找她,一次次喊着妈妈,可是一次次失望后,哭着喊着要妈妈的样子,她的心一下软了下来。是呀,这么多年,只要她在家,焕焕总是围着妈妈转,仿佛一刻都不能离开她。
在拉拉扯扯中,茯苓和又枚回到了家,刚刚听到钥匙的转动,焕焕奶声奶气的声音就传来了,“妈妈,妈妈”,茯苓俯下身,将那个温热的小人儿抱在自己的怀里。
“妈妈,妈妈,你上哪去了,我找了你好久都没找到。”
“哦,妈妈公司有点事,所以晚了一点回来。”
“妈妈,以后你公司有事,我可以去公司陪你,这样你就不怕了。”茯苓深深地点点头,伸出手手,擦去了脸上的泪水。
一直到晚上十点,焕焕在茯苓的怀里睡着了,茯苓方才帮他洗干净脸,轻轻把他放到自己的小床上。
一直在旁边看着她的又枚,将茯苓拉过来,“怎么办,老婆,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又枚见他妈妈郑喜全坐在沙发的另一角,眼睛不住地往他们这边瞧,他不耐烦地说:“妈,赶紧去睡,我和茯苓有事。”
又枚妈妈唯唯诺诺地去他们自己的房间睡去了。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茯苓和又枚了。
“就是那个赌球的事情。”
“赌球怎么啦?”茯苓转过脸去,眼睛像刀子似地盯着又枚。
又枚竟然打了个冷战,说话的声音有点发抖“就是那个赌球我输了钱的事。”
“你还好意思说你赌球输了钱?”茯苓提高了嗓门。
“你输了多少钱?”
“输了六十九万。”
六十九万,这个数字惊到了茯苓,她这两天想破脑袋,想着又枚最多应该就是输个二三十万,哪知道突然成了六十九万,这个天文数字。茯苓突然发了狂,顺手操起一把扫把打又枚,她边哭边打。
“你这一家人大大小小、老老少少都靠我茯苓养活,买房子、买家具、搞装修,家里生活,孩子上学都是我出的钱,你现在告诉我输了六十九万。”
又枚躲闪着,一边大喊:“你先兆流产,没工作的时候,家里开销不是我负责?”
“你还好意思说,你一个大男人,靠老婆养,只有那几个月,你每个月出了几百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