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妍姐住院了。’安宰范发来信息。姜世熙看了短信,没有回复,收起手机长长的叹气,脑子里乱哄哄的一片。她想起他们都还小时在大院门口玩儿滑板,她摔了一下磕掉半颗牙没哭,韩珍妍倒哭了,一边骂龙泽贤一边哭,怕她破相。这样的事数不胜数。
另一边权志龙的女友又来了,仿佛按照他的行程旅行一样。她已经来过好几次,姜世熙脑子里全是韩珍妍的事,没精力理他们,也不想和他一定会很快分手的女朋友有什么来往。所以每次她来探权志龙的班姜世熙都能躲就躲,但是还是有避免不了的时候。
“你化妆了么?”权志龙仔细看着姜世熙的脸。
姜世熙不明白为什么这几个人总揪着她化妆的事不放,“化了。”化妆师化完了妆,不想吃狗粮就让她帮着补妆,不然姜世熙肯定不会在这儿当电灯泡。
权志龙对她看到自己女友的反应非常不满,“你见我都不化妆,这么不在意我的眼光吗?”难道之前我就化过妆了?真是无情无义无理取闹,姜世熙干脆不接话了。柳雪珠是权志龙女朋友的全名,可自从两人交往之后,姜世熙就没听权志龙叫过人家全名,好像她就叫‘珠儿’似的。尤其当着他的面,权志龙特意叫‘珠儿’。
柳雪珠符合男人心中对女朋友定义的大部分标准,温柔、漂亮、厨艺好、说话好听、善解人意等等。权志龙以为能用这个女孩刺激一下姜世熙,看看她对自己的感觉,结果反而刺激到了自己。
“世熙……”
“志龙xi,要补下巴的妆了,请闭好嘴。”姜世熙拿着粉扑放上去,被无语的权志龙打了下来,“不想听我讲话?”
不,我不想。可是直说会被揪耳朵,这句话姜世熙没说出口,因为同样会被揪耳朵。
“我谈恋爱的时候,如果提别的男人,他会不开心。”姜世熙暗示的对他说,还对着柳雪珠的方向挑了挑眉毛。
权志龙脸色越来越难看,“你以为她像林昌旭那样小心眼儿么?”
姜世熙皱着眉甩掉他的手,“哼,《Tears》!”说完收拾好东西转身就走。
坐在一边的柳雪珠一直礼貌的微笑着,直到他们说完话。权志龙和姜世熙打打闹闹的看起来关系很好,如果只是普通的工作人员也就罢了,重点在于姜世熙长得不像是工作人员,倒像是艺人。谁能放心自己男朋友身边的漂亮助理呢,柳雪珠非常不爽。
她太喜欢权志龙了,而权志龙只关心姜世熙。他说她只是亲近的朋友和妹妹,但是有哪个艺人对助理这么好的?打电话时是姜世熙,约会时是姜世熙,探班就更不用说,自己不像女朋友,倒像双耳朵,柳雪珠现在讨厌死姜世熙了。她想做些什么来保证地位,但是看到权志龙的态度,她要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时间一天天过去,安宰范和权娜美那里没有消息传过来,姜世熙越来越急躁。她担心韩珍妍不会改主意,一意孤行的要生下孩子,若真是这样,她是真的要豁出命去了。
拖得越久,希望越小,焦灼让她没有精力管权志龙和他的女朋友想什么。加上同事对她有了微词,她也不愿继续和权志龙走的太近。别人的看法不算什么,但是被孤立后,谁来使个绊子似乎成了理所当然的事,公正随之消失。
“世熙啊。”公司聚餐上喝了微醺,权志龙扑到姜世熙背上挂着,声音软乎乎的,“呐……我们回去看视频吗?”
周围人纷纷看过来,远处的则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最近他们越发躲着姜世熙说话。她拨开他的手,“自己走,别扒着我。”
“嗯嗯嗯——就巴着你。”一个音转了八个弯,他像个散发着恋爱泡泡的八爪鱼,一丝也不肯松开。
顶着众多揶揄、鄙视的目光,姜世熙浑身不自在。直到到了酒店,该是众人回自己房间的时候,不少人特意放慢脚步,看姜世熙到底会不会进权志龙的房间。众多情绪叠加在一起,她一下子爆发了,站在大厅冷冰冰的说,“滚下去。”
这下爱面子的权志龙怎么想装醉也装不下去了,委委屈屈的放开她,“我开玩笑的嘛。”
“这是职场性骚扰,不要再开这种玩笑。”她脸色冷然,说完径自走向电梯。这还是她上了生理课后从网上查的词,没成想用到了这里。
原地,权志龙站在那里,和她留给他的尴尬一起。职员们看不是看热闹的时机,赶紧纷纷离开。权志龙黑着一张脸回了房间。第二天开始,两人便起了冷战,互相不与彼此说话。姜世熙避开了补妆、按摩这些活计,权志龙也不再叫她。
柳雪珠来了几次,敏锐的发现姜世熙和权志龙的交流变少了,这对她来说是个机会。看看四周,姜世熙连个影都没有,柳雪珠问权志龙,“你和她最近怎么了?”
“谁?”
“那个可爱的助理呀,你们怎么不说话?”
权志龙脸色难看,“她原本就不爱说话。”
柳雪珠笑了笑,“我还以为她生气了,刚刚看到她训另一个男孩子。”
“她还会训人?”这引起了权志龙的注意。
“板起脸来的样子还挺唬人呢。”柳雪珠眼睛都不眨的撒谎,她现在要做的是在权志龙对姜世熙无条件的信任上开一个小口子,然后等它自己裂开。
过后权志龙没有向姜世熙求证,她做助理的时间很长了,训个后辈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他们还在冷战呢。权志龙的态度没有惊讶到柳雪珠,刚开始总是这样,次数多了时间长了,人的想法会改变。
姜世熙跟着权志龙的世巡日程,最不甘心的人必然是TOP。他要不过来人,只得给姜世熙打电话,可他有空的时间很少,两人同时空闲的时候更少。恰好都休息的时候,通常困得没有说话的力气,经常说两句就挂断。姜世熙觉得现在唯一正常的人只有太阳和大成,正常的偶尔发短信,正常的不打电话,让她安心。
精神疲劳的姜世熙需要很努力才能保证工作不出错,同时柳雪珠紧紧盯着她的漏洞,对权志龙添油加醋的转述着。今天说她没道理的训斥了后辈,明天说她对前辈没有敬意,权志龙是怀疑的,他认为姜世熙不是这种人。当他提出质疑时,柳雪珠又善解人意的说可能是自己看错了,或者只听到了一部分导致断章取义,让权志龙放心。
三人成虎,时间一久,权志龙有时也会想,真的做了不合时宜的事吗?是不是仗着他的偏袒恃宠而骄呢?随后他又很快否定自己,想姜世熙做不出这样的事。
帽子下,权志龙盯着姜世熙观察。搬道具、移动衣服、整理化妆盒,他不拘着她时有很多人需要她。是的,她任劳任怨,不管他们多么偏袒她,对别人的帮助请求她都尽量满足。不过权志龙不喜欢她一直忙来忙去,在别人身边忙碌于别人的事。他高声叫她,“世熙!过来!”
“我来吧。”池赫接过姜世熙手中的服饰,灿烂的对她笑了笑。
她皱起眉,松开手,“小心些。”
“是是。”他连连鞠躬,动作恭恭敬敬,眼神中却又透着一丝欣喜。
姜世熙走到权志龙旁边,“什么事?”他们现在的关系有点尴尬。
“坐下。”然后他问,“那个人是你负责的新人?”
她看看池赫,莽撞的动作透着新人独特的活力,“不是,元成高中出来的人。”
他皱皱眉,“认识啊。”
“见过一次,走廊里。”以姜世熙去学校的频率,见过一次已是极其难得的事了。
“你看起来……很关照他。”
关于元成高中的一切全部惹人厌恶,姜世熙不由自主皱眉,担心权志龙问池赫关于她或者学校的事,随口扯谎,“一般,我们不熟。不停凑过来,很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