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认为最想找到姜世熙的人,却没被派遣去参加节目,TOP在社长办公室溜达了几圈,想试试能不能从监控里看看她在干嘛。但是杨贤硕把几个选手练习室的监控全关了,完全看不到。
一直在拍摄,TOP只好等晚上节目组下班之后摸到姜世熙的练习室。因为选手练习的很晚,过了十一点拍摄人员就下班了,只放置一个摄像机让选手自行活动,临走时关掉就好。
十一点后,工作人员离开,TOP静静的走进姜世熙的练习室关掉摄像机。他的脚步很轻,姜世熙没有察觉,低着头认真拨弄琴弦。TOP看着坐在那里的姜世熙,就好像她从电视中走了出来,等着他走过去,等着他轻轻拍拍头说好久不见。
他小心的靠近,又轻又慢,走到她跟前抬起手。
姜世熙正调弦,看到一双脚慢悠悠走进视线,一抬头吓得整个人一机灵,下意识举起吉他一挡。同时一手向前伸阻止他更往前,结结巴巴的大声说,“大、大哥!我错了!”
TOP愣住了,他还在含情脉脉的阶段,姜世熙已经大跨步向认罪伏法而去了?带着温情抬起的手显得如此尴尬,他放了下来。
显然姜世熙松了口气,“对,咱们有话好好说。”
TOP觉得有些奇怪,“你怎么了?”
“没什么,晚上好。”姜世熙能感觉到额头滋滋的往外冒汗。她当真以为TOP抬手是想打她呢。
气氛被打断,TOP沉默须臾,伸出另一只手,“我给你带了零食。”
“谢谢……”这和她想象的不一样,难道不该是修罗场吗?
TOP生气姜世熙不辞而别,但因为权志龙的瞎掺和,他以为姜世熙是被气走的。如此一来,甫一见面,比起怒火,更多的是怜惜。我的世熙受委屈了,我的世熙瘦了,我的世熙累了,我的世熙肯定想我了……
然而,他说,“你哪错了?”
你哪错了?哪错了?错了?了了了——
这句话如回音在姜世熙的脑子里盘旋,她没想到自己也有收到终极一问的一天!
“我……”她看到TOP期待的眼神,“我……我觉得……”额头上的汗快形成汗珠了,一瞬间,她想起安宰范对她抱怨女朋友总爱问这句话,想起权娜美说男朋友从来不知道自己哪错了,一句句话在脑海里飞来飞去,各种声音响成一团乱麻。她咬咬牙,“我、真的错了。”
“所以呢,哪错了?”TOP瞪着大牛眼盯着姜世熙。
她仿佛痛定思痛,“我不该睡了你就跑!”
嗯?TOP脸上一脸复杂,是姜世熙看不懂的复杂。
所以我答对了还是答错了?姜世熙不知道。
“还有呢?”
天!姜世熙的脑子刚刚清楚些再次乱成一团,刚刚出现过的话语一个个又冲出来再响一次。原来在终极一问上还有一问!她几乎是完全静止了一分钟,脑子里飞快过了一遍他们最后见面那天的记忆,犹犹豫豫的说,“两次……你受不住?”
TOP感到快忍不住笑了,用力咬一下舌尖,忍住笑意,一脸严肃,“受得住,再来一次也行。你错在,白嫖。”
姜世熙放下吉他,手肘撑在膝盖上用力思考,他说的话如此有理有据滴水不漏我竟无法反驳但是大脑告诉我哪里不对的样子……
“你白嫖了我,没有人能白嫖我。”
沉思中的姜世熙脱口而出,“给钱就行?”
“不行,有仇报仇有冤报冤,我要一报还一报。”
姜世熙抬头正正好看到他的眼睛里去,看着看着,突然感觉额头不淌汗了,反而脸颊似是要热起来。她低下头,嘟囔道,“什么仇怨的,至于么……”
TOP偷偷笑了,走近半步,张开双手,“过来。”
姜世熙低头抠裤线不吭声。TOP无奈的叹口气,从电视外追到她跟前,只剩最后半步,她也不知道动一动么。他沉声说,“再不过来我生气了。”
姜世熙没抬头,轻轻抱住他的腰。算了,他无法再责备她,摸着她的头发问,“想过我么?”
她沉默了会儿才回答,“嗯,经常想。”
“为什么一声不吭的消失?”她把脸埋进他的衣服里,放松的深深呼吸没有回答。TOP接着问,“你瘦了?”她同样没有回答,对TOP撒谎是行不通的,他会马上看出来,不如不说。总有一个她想回答的问题,他继续问着,“我们认识两年了,能不能说半语?”
“你不是喜欢说敬语吗?”
“不是喜欢。如果说敬语,即使是生气的时候也不会口不择言。我不会对你生气,所以能不能说半语?”他隐约觉得这件事对姜世熙来说很重要。
她没有马上回答,反而沉默了一会儿,“……你刚刚,没生气?”
啊啊,他刚刚是有些生气的,他以为她没察觉,原来她如此敏感,“如果你不再随便消失,我保证永远不对你生气。”
“我叫你什么?TOP哥?”她仰头看着他。
叫他TOP哥的人太多了,他只是略加思索就说出了口,“有外人的时候这样叫,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叫胜贤哥。”
“好。”
TOP喜欢她乖巧听话的样子,这样的姜世熙像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他把姜世熙拉起来,“叫一声听听。”
“胜贤哥?”她歪头看着他。
他想说他想她了,但是最终也没说出口,只是紧紧的抱住她叹了口气。他在姜世熙心中的重要性远远比不上姜世熙在他心中的重量。
“……那个,我该走了。”
TOP回过神来,“啊对,你早点休息。我在SNS上给你宣传了,你看到没?”
“我没SNS。”
是呢,TOP仔细一想,今儿来也没捞到什么好处。姜世熙捡起外套和钥匙,收拾收拾准备回宿舍。TOP突然想起来,大喊一声,“慢着!”
这一大声,姜世熙一个激灵,“你要干嘛!”
“把你电话给我!志龙那个臭小子死活不给!”
接下来的两天很顺利,没有人来打扰,除了白天太阳和大成‘偶然路过’节目组,和她简单说了几句话。碍于摄像机,两人没有表现的和她多么熟悉。
姜世熙迅速完成了编曲,每天练习参赛曲目之余还能写写歌,睡觉的时间也多了些。晚上准时和金智彬或权娜美通话,但是今天和以往不同,“他们怎么样?有好转吗?”
“一直很好,医生说很快就能好。”金智彬的话给了姜世熙极大的安慰,她长舒一口气,“那就好。你们三个呢?钱还够吗?”
“钱……成轩哥给了一些,至少能到比赛结束吧。我们挺好的,每天只是上上课和来医院,你不用担心我们。”
门开的声音,姜世熙转过椅子,看到了她意料之外的人,“我一会儿打给你。”她挂掉电话说道,“我以为你最近很忙。”她看看摄像机,这么多次,不知道该怎么向PD解释了。
“再忙也想来见你。”权志龙不敢走得太近,怕她听到自己擂鼓一样的心跳声,明明只是几天没见,他却感到如此思念她。
当姜世熙不告而别,权志龙以为再没有见面的可能了,所以第一次独处时才情绪爆发,既恼火怨恨,又思念依赖。短暂的相聚过后,当他怀抱美好的记忆回到家中,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他是亏欠了姜世熙的,因为他那不地道的女朋友。
可再次见面,自己不仅没有道歉,反而对她发火。权志龙一下子挠了脑袋,这下还会被原谅吗?也许她对自己的样子也是装出来的呢。于是,这次再来,权志龙从一只愤怒的小恐龙变成一个忐忑不安的小奶狗,想说不知如何说,安慰道歉又觉得会被嫌弃。
姜世熙看他这副模样,是真怕了。这人到底怎么回事?每次见面都变一副面孔,上次一见面黑着一张脸,一会儿又满脸委屈,这次更绝了,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她想,再来这么几次,我可要买一盒速效救心丸尝尝了。
权志龙坐到另一个椅子上,想到要问的问题手心汗湿,“你,嗯,你是不是怪我?”
“什么?”她没听清,最后几个字声音太小了。
他清了清嗓子,“我是说,你是不是怪我,因为柳雪珠的事……”
姜世熙的沉默让权志龙更加紧张,她出声的时候他不知道是该期待还是害怕,“柳雪珠是谁?”
“你忘了?”权志龙惊讶的问她。